第二十九章 伞内自有乾坤在（2/2）

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类似于大盒子的空间，虽然看不见，但江篱的神识却能够清晰感受到墙的存在。

“江小子！”江篱忽然听见一个略显熟悉的苍老声音，他循着声音望去，却看见了那个让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在千年前因为帮助他而消失的老头。

“老头，你没死啊！？”

江篱见到老头还是很高兴的，在这个世界无论多么多的人，他都会觉得有一丝孤寂，虽淡，却在他心间萦绕不绝，让他觉得自己始终只是一个人，除了和景天、龙葵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是默默地修炼，因为那样时间能过得快些。

“死了……”可惜老头的答案让江篱失望了，让江篱觉得心里突然间空荡荡的，有一点想流泪，可不知怎么的，眼睛只是在发涩、发酸，却没有流泪的迹象。

“傻小子……”老头笑着抚着胡须，“我已经消失了，这只是我的一点残念，弥留在这片空间，只是为了等你进来。”

“等我？”

“你看！”老头一指空间中央，江篱望去，一个金色光团正静静飘浮在那里。

原来这空间泛着金光竟然都是这个光团所照射出的光芒。

江篱的神识探去，发现神识无法透过金光看见里面的情形，不过他竟然从中感觉到了温暖。

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要知道神识虽然不像魂魄一样惧怕阳光，受不得阳光的照射，也不惧怕火焰，但在阳光与火焰之下久了也会受到削弱。

所以神识是极难感受到温暖的，但这个光团竟然能让他感受到温暖，而且他的神识没有感觉到一点不适应。

“这是个宝贝？！”

“这是一把剑。”老头还是那般慈祥，和蔼，“魔剑注定是要交给景天的，这样你就少了一把剑。”

“老头……”江篱很是感动，他没想到老头竟然能替他着想到如此全面。

“这是由后羿那小子射日时射出的九只箭矢炼成，沾染了九只金乌的鲜血，剑出如煌煌大日，灭尽天下邪恶，对心怀善念之人则有说不尽的好处，剑挥出除了能对灵力进行增幅，还会激活剑中的太阳精火灼伤敌人。”

“心怀善念？”

江篱望着那光团，想到了那一个个惨死在他手下的杨国士卒，因为他而战死的姜国士卒，想到了那个仅十五岁就战死沙场的半夏，挡在城门口杀了数十位杨国士卒被乱箭射死的杜蘅，在辛岿战死的十一人，觉得自己双手已然沾满了鲜血，又怎么配称为心存善念。

老头自然明白他此时心中所想，也没有劝说，只是说道：“江小子，那蜀山一人说的话我要送给你：君子小人，总在一念思量。”

“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轻命。”老头说着，“此善非天下善而是己善。”

“江小子，最后再送你一句话……”老头眯着眼望着江篱道。

“什么话？说呗。”

“这是箭矢炼成的剑，所以，它是剑，也是箭！”

“什么是剑也是剑？”江篱还未细问，就见老头朝他挥了挥手，身形一下子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