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2/2）

“好奇怪的地方师父，你人呢？”马小玲道。

才不过沉思数秒，马小玲这一抬头却发现郑吒已经消失在她的眼前了。

2015年，时间过得很快。但对于这里，时间过得很慢。

在我和僵尸有个约会的世界某处，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将一块螃蟹状的石头击碎。

“哈哈哈哈八百多年，八百多年了，老衲终于出来了！白蛇，青蛇，当年骗老衲中计，关了老衲八百多年，这次老衲定叫你等飞灰烟灭！”一个白须老和尚从石头中出来大叫道。

“法海，可认得本座”

“尊架何人？罢了，待我杀了白蛇和青蛇，老衲再来谢过尊架相救之情。”法海说着，便要走。

郑吒笑了笑，手指一点，一道金光将法海困住。

“你，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老衲！”法海大怒，却无法挣脱。

郑吒猛然一声大喝：“法海！”

“前辈，你放了老衲，等老衲杀了那妖孽再来与上仙请罪！”法海被这一声大喝，震得心神一松，怒火退了不少。

“杀妖孽不差这一时半刻。你可知如今是何世道？本座且与你一说。”郑吒沉声问道。

听了郑吒一番说辞，法海沉默良久，最后开口道：“前辈，那白蛇和青蛇”

“本尊且问你，是你私人恩怨重要，还是这天下苍生重要。佛门贪嗔痴，你可又记得？”郑吒淡淡说道。

“老衲心中有结。”法海想要辩解，却又无法再开口。

郑吒道：“当年佛祖有割肉喂鹰。你却在乎心中恩怨，白素贞修炼一千五百年余，可曾杀过一人？可曾害过一人？当年发瘟疫，白素贞舍命去救百姓，你呢？你做了什么？你法力高强，你除魔卫道，你很有正义，但你的正义给天下苍生带去了什么？本座问你，你到底做了什么？不修功德，只修杀戮。你这佛法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老衲……”法海张了张嘴。

郑吒冷声一笑：“知道你为何一直去不了灵山？证不得菩提大道？因为你心中没有佛。有的是你的杀戮，你只想着杀，妖又如何？不错，妖族中有无数恶妖，但就一定没有好妖吗？地藏当年入地狱有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他又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法海，你觉得他如果像你这般好杀，地狱是否早已经空了？地藏是否早成佛了？佛在哪？法海。你觉得，什么才是佛？”

“前辈所说正是。老我法海不配做佛祖弟子！佛祖当年赠我金钵，与我有数言。数百年里我却一直不曾悟透。今日得前辈提点，我明白了。佛不是果位，佛是苍生！法海不求成佛，只求天下太平！我是法海，法海只是一个佛门弟子。”法海一刹那，老了数十岁。

突然，法海手中的金钵动了，一道金光飞了出来，化作一尊金佛：“阿弥陀佛，法海，贫僧又见到了当年那个伴我左右的小沙弥！道祖，此教化大恩，小僧替我这小徒谢过。当年道祖教导小僧，如今又渡小僧弟子，道祖大德，小僧感知不尽。”

后面那一句，显然是对郑吒所说。

郑吒也没想到这一处，这个如来竟然认得他。这是搞什么？难道说，他居然在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那个世界的过去时空里……假扮道祖？

郑吒定下心神，淡淡说道：“不必多谢，本座只做该坐之事。”

如来突然一叹：“道祖有言，三千鸿蒙界，各有各不同。原来道祖在游历万千世界，难怪多年不曾再见道祖。这世界，佛道依然衰弱，又有命运要灭众生，法海，你即有心，便还这个世界一个朗朗乾坤吧！”

“弟子谨遵法旨！”法海双手合十，声音不再像以往那般暴躁，平和了许多。

话音落，如来身影慢慢消散，最后对郑吒行了个礼，化作虚无。

郑吒点点头：“嗯，而后你便在此诛魔祛妖，妖分好坏，当杀则杀，不该杀着，可教他们为善积累功德。”

“弟子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