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堕轮回痴心不悔（1/2）

小青不禁一愣，从未见过姐姐如此状况，急问道：“你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

素贞愈加烦躁，仍不放弃的再三掐指算来，半晌，却仍然于事无补，算不出个所以然。

见姐姐面色愈加痛苦，小青也是急的团团转，双手紧紧握着，连声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啊！”

迟疑片刻，素贞娇颜微微抬起，眼神渐渐迷离，哀声道：“小青，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啊？！

小青不知此话何意，却又似乎明白姐姐言语所指，不禁忐忑道：“你是说...只要胎儿成形，你的功力就会减退那件事？”

素贞苦涩点点头，缓缓坐在床边，心中牵挂着许仙，愁绪万千，心乱如麻。

闻言，小青不免一惊，仍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姐姐，胎儿成形真的那么厉害，会让你连推算的能力都没有了吗？”

素贞轻轻抚摸着小腹，再次默许的点头，回道：“小青，这只是开始而已，迟一些可能会更严重。”

“...”望着姐姐花容失色，愁眉不展，脑海中又浮现出初见她那天仙般的模样，不禁暗自忧伤，“姐姐，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稍顿，硬声道：“我看，还是把胎儿拿掉好了！”

“...！！！”素贞登时微怒望向她，叱道：“小青！我是许家的媳妇，我有义务和责任替许家传宗接代！再说...”缓缓抬头望向虚空，“要是我把胎儿逼出体外的话，官人知道，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官人！官人！！！”小青火气顿时冲天而起，倏的站起身来，怒不可抑道：“现在在你心里，除了许仙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

“......”或是突觉自己言语有失，生怕姐姐误会以为自己是在与许仙争夺她心目中的地位，便赶忙解释一句：“我是说...还有没有你自己的存在？！”

素贞本就蕙质兰心，如何不知小青好意，不由起身解释：“小青，我们现在是人，我嫁给许仙，是天赐的一段姻缘...”念及此处，眉宇明眸间闪过一丝回忆与幸福之态。

轻启丹唇，又似自言自语：“再说许仙是老实人，我怀胎是我心甘情愿的。我能不念着他？这行吗...？”

“好了，好了...”小青面露凄苦失望之色，不由几声轻叹。

或许是被姐姐深情所动，又或许是发觉每次自己的劝说终归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见姐姐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只觉身心疲乏，心中一阵刺痛，不愿再劝，只道：“从此以后，我不管你跟许仙爱得死去活来，天塌下来我都不管了！”

说罢，拂袖转身，向门外走去。

“...诶”素贞赶忙上前将她拉住，柔声道：“小青...你在生姐姐气啦？”

“我没有啊...”小青却将身子侧过，脸色阴郁，秀眉紧蹙。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感觉到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委屈，揪心之痛，那种感觉是自己从未有过的，言不清...道不明...

素贞看她生气模样，禁不住一声轻笑，调侃道：“你明明在生气，还说没有？”

此刻，小青当真是抑郁填胸，只觉全身血脉喷张，更感觉体内有冲天的怒气却又无处宣泄。姐姐是自己最在意的人，却听不进自己的任何劝解，辜负自己一片好心。虽不通四书五经，却也不禁心生感慨：“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奈何心中却是五味杂陈，纵然再气不过姐姐如此弥足深陷，情不自拔，却又不忍就此离她而去，剩她孤身一人。只道：“我不管你跟许仙的事，你不高兴。我管，你又不高兴！姐姐，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姐妹二人自相识、相知，一路风雨走来，情同手足，早已将彼此看作最亲近之人，素贞更是明白她一片好心，只是又何尝不知自己早已深堕人间，已无回头之路。心底深处掩藏的那一丝期许，或许也只能用报恩来迷惑自心了...

素贞轻言轻语，柔声哄她道：“好好好...只要你不生气，你爱怎么管就怎么管，这可以了吧？”

听到姐姐亲口说出这番软话，小青这才转忧为喜，禁不住露出一丝笑容，不由自嘲道：“看来我还是要识相点，少管为妙...”说着，轻瞥一眼姐姐，“免得惹人讨厌——”

顿时惹得素贞忍不住轻笑起来。

......

翌日晨曦，天将破晓。

五鬼懒懒散散，哈气连连走出客栈，姐妹二人随后姗姗走出。机灵的店小二将手帕往肩上一搭，护送着二人走下台阶，躬身送别道：“客观慢走...”说完，小跑着回了客栈。

“啊哈~又困又累，如果能够再睡一会儿的话，那有多好啊...”

“就是说嘛，反正我们又不急着赶路，干嘛这么早就出门呢？”一行人缓缓上路，五鬼哈气连天，不时唠叨几句，倒也不觉寂寞。

闻言，小青忍不住呵斥道：“我说你们啊，晚上不睡觉，到处去溜达，白天再喊累，累死了活该——”

素贞在前徐徐走着，听着几人对话，不禁驻足回过头来，莞尔轻笑几声。

“小青姑娘，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其中一鬼睡眼朦胧的问上一句。

小青对五鬼的脾气秉性再熟悉不过，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不禁与他辩道：“为什么不对啦？我们出门在外，本来就应该鸡鸣早看天，未晚先投宿。人要早睡早起，才会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