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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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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忙了一整天的阿九有些昏昏欲睡。他把灯芯挑了挑,帐中明亮不少。

不行,现在还不能睡。

阿九使劲揉了揉眼睛,没有每天安安静静在一旁的无忧,帐子里就又剩下他一个人了,没人需要照顾,就更容易犯困了。

夜里的风吹动他挂在手边架子上的玉佩,刺骨的冷,他看着空色的玉佩带子入了神,那是无忧的。

“咳!”他慌忙掩住唇,想起还没来得及去城楼上看一眼熟悉熟悉,便慌忙的紧了紧衣裳,吹熄了灯,匆匆跑了出去。

守城的士兵没有对他说什么,依旧站的整齐。城楼上灯火未熄,他用手拎着衣裳半敷衍的披在自己身上,仰头望着天边的残月——白森森的,像是枯骨千万。

烽火映得他眉目有些模糊的软糯稚气,一如往日那般,这个年少的小王爷,还没来得及如何轻狂策马逍遥,也未来得及醉酒花边,便与了严肃庄重的军营一路为伴。他很忙,所以很少会有空记起秦桑和宇文卿,也很少记得起自己在皇城里的时光。

一个是他的亲娘,一个是他的亲兄。有关他们的记忆,从自己出了皇城,便是断的彻彻底底了。

阿九不敢让自己停下来,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他想起自己辗转在好多兵营里,做过不少将军的军师,从简单的整理洒扫,到难一点的参读兵书,再到排兵布阵,指派训练方针,他也想起自己杀过的第一个人,那是看他年幼,被撞破时,企图灭口的探子。

父亲给他的印象没有很深,他年岁不大,父亲便患病去了。兄长做了皇帝,他也时常见不到。七哥出家修道,几乎是很少回来的。阿九的童年其实是自己,和先生,还有先生的女儿齐玉贤。他会在春季看王府外街道上的行人,腿都比他人高,他就这样一年年的看。也会在夏季烟雨连绵时,为王府后院的几株花都撑上伞,头发上滴着水,便依在门槛上,望着那些素色的伞,和嫣红的花。秋季他喜欢坐在树下,仰头看一片枯叶的翩然,冬季是他容易着凉的时候,他不喜欢大氅厚重,只爱一把纸伞,在雪里能走上一个午膳的时间,往常新旧岁更替时,他便能进宫见到自己的大哥。

有一年,大哥没了,他就离开了皇城。

三更天寒,霜也冰凉。他在城楼上站了很久,等他回过神来,才感觉到自己在发抖。

阿九还是不可避免的着了凉,头疼的厉害,也极度的怕冷。

方璟摸摸他的额头,果然是烫的。

“你快点睡一会,别再看书了。”方璟把水杯放在床头,试图把裹着被子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经的阿九拖到床上去。

“我冷,哎…别动我…”

阿九常年在军营里,也不见有什么皇子的高贵气质,病了便只顾着护住自己的被子,缩成一团用功。

“那我抱你过去?总之你不能再这样了。”

一听这话,阿九慌忙起了身,“好好好,依你。”

他收整好了床边,头痛欲裂也不得不睡一会。

药材不多,他不敢用,难说今年春寒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他实在害怕,自己病了没事,若是士兵病了没药吃,那是会让人不安的。阿九想着,不管怎么样,也许睡一觉就都好了。

“公子,探子说,宇文庶病了。”时笙趁着无忧去大营里巡查时,悄悄对何文泽道,“要不要和二殿下说?”

“什么病。”何文泽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头也不抬道,“宇文庶是那个,军师是吧。”

“嗯,听说是着了风寒,但是高热不退。然后探子还说,以后是不太能很及时的传递消息了,宇文庶有些多疑,他不敢总是出城。”

“我知道了,待会你和无忧说就行。”

“公子觉得,二殿下怎么样?”

何文泽想了一会,才谨慎道,“有些磨蹭,对于兵法是一窍不通了,虽然不够果断,但是多半时候倒也能拎得清,这就够了。指望卫国能教他如何反抗?他比我想象中好不少。”

“公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你喜欢做天下的陪葬吗。或者喜不喜欢血染过的江山图?”何文泽把玩着手里的笔杆,不经意的看着时笙摇摇头又补充道,“我也不喜欢。”

他悄悄往窗口瞥了两眼,仔细确认了没有人偷听,这才说道,“也许我想做但不能做的,他能帮我。”

“公子说的是?”

何文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有人回来了。”

时笙掺杂着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我让你处理的人呢,怎么样了。”何文泽一下转移了话题,气氛也没有两个人相对无言那样诡异。

“我…我还没说,但是已经让人监视起来了。我想这时候如果查出有奸细…我怕军心不稳。”

“嗯。那毕竟也是你的人,你可能下不去手吧。”

时笙顿时低下了头,“嗯…有点…”

何文泽还没来得及说话,无忧便推开门,“这是训什么呢。”

他应该是偷偷在门口站了一会的,也许是想听些有用的东西。他不是不信,但他是怕何文泽生性多疑又心狠,怕他真的出点什么损招,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商量都没得商量。

“你留着吧,看好人,等过段时间,我有用。哎,正好无忧来了,你和他说说去。”何文泽莞尔道。那副表情,背后议论别人的愧疚感,一丝一毫都看不出来。

“二殿下,探子的消息是,宇文庶病了。”时笙乖巧道。

无忧听了这话,口气里的着急便是呼之欲出,可他还是稍微稳了稳,试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在意,“什么病?”

“听说是染了风寒,昨夜的事了,但是到今天还未用药。”何文泽用眼神示意时笙不必说话,自己接话道。

“怎么不吃?”无忧满脸狐疑。

“这…我也不知道啊。”何文泽吊儿郎当的语气听得无忧更是有些抓心的急。

他恶狠狠的剜了一眼何文泽,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在卫军大营时,本就粮草不多,连柴火也没有多少,按理说来,是不可能有药的。

“能不能拜托你…”

无忧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何文泽打断了。

“拜托我找些药吗。”他敛起那一身痞气,正经道,“不可能。我有什么理由,去救敌国的人?尤其…身份还这样贵重。”

“可是…”无忧狠狠心,也同样严肃道,“可是你留了那么多人质,难道只是想换几两银子,几石粮食?你自己也知道的吧,硬拼会损失惨重,你难道不想让他活着,去帮你开皇宫的大门么?”

无论是为了私心还是旁的,无忧说的都没错。丢一个军师,卫国重文,不保不会有旁人顶上或是根本就在军中。阵前换将是大忌,可若是换了一个更适合战场的军师,那又该如何是好。到那时战斗套路不明,能力也不明,还要重新摸索。况且这位军师,是个皇子。若拿他去叩宫门,皇室如此,卫军的士气,自然是会下降不少的。

何文泽一念间便做出了判断。无忧是很少能这样快的想出辩驳,他向来不爱说卫军的事,那么无忧询问里的不想让他活着,便是只要不给药,宇文庶危险很大。换个地方想,卫军几乎是油尽灯枯。

他笑笑,“想啊。那么我同意你的看法,我给。不过这药,是得你自己去送,如何。”

无忧点点头,他知道自己哥哥从不会做亏本买卖。

如果能攻下长安,阿九便不用再为了这摇摇欲坠的卫国拼命了。到那时候,他兴许,能安全不少。

只要我好好对他,他会喜欢我的…

无忧这样想。

事不宜迟,何文泽的药多些,他随手拿了几包草药给无忧,“马待会你自己去牵,这件事你须得办的好看,不管怎么样,一定让他吃了。”

“好。”

其实无忧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阿九。他做好了被阿九奚落嘲讽的,甚至痛骂一顿的准备,但他还是不太敢,他怕的是阿九的失望和不信任,在山上那次,他就已经受够了。像是万箭齐发,旷野上的他,无处可逃。

混进城没有那么容易,好在那半年里,他是不怎么离开阿九的帐子。

直到了夜里,他才算是赶到了长安城门下。

无忧在城外的林子里,遥望城门上的烽火。他忽然想起自己和阿九的初见。那是自己见过阿九最恣意的笑了,手刃敌人的情况下,他像只狂傲不羁的小狼。无忧至今也不知道,那时阿九到底在长安做什么,也许是刚刚从宫里出来,也许自己逃出皇宫时,是与他擦肩而过也未曾可知。

不管在哪儿,太平的时候都不会让人夜里进城,更别提是这样的乱世。可无忧担心阿九,他把马松开,让它自己跑回去,也不至于放在野外,落入了旁人手里。无忧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和姐姐出来的场景,长安不像阳县,作为都城,怎样都不会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他依着记忆,想从侧面翻进去。

无忧身体不好,即使是吃了一个月多的药,也不至于好的那样快。

孤城凄凄,在夜里那隐约跳跃的烽火倒没有显出该有的生气,反而是一片死气沉沉。

边防失修,没有十分严实,却也并不松懈。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顾及半分边防,也是宇文淮烨的能力。只可惜,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忧仰头望着城墙,还是要从山上越过去。

他撩了袍袖,深深呼了口气。

准确的说,这并不算是个天然的山坡。这是边陲的一些城墙,常年战火导致墙角破碎,遗留下来的场景也恍惚有白骨森森。近些年来,朝廷一直在拆东补西,除了卫国的刺绣印花出众,由着女眷们做了带出关外换些银钱,但再如何,也抵不住城池一年年的失,将士一年年的补,已经七年了,也该气尽了。

无忧小心的护着身上的药包,阔袖被划的破烂,小山坡上的瓦砾碎片毫不留情的刺进了皮肉,无忧咬着嘴唇,抬眸向上看去。天边孤月清朗,明天定是个好天气。他喘着粗气,正好将袖子系在伤口处,也免得出血太多。哪知晓一个不留神,踩着了另一只手的衣袂,让石头又在脸上留下了血道子。无忧用手擦了一下,血流进嘴里的味道他可不喜欢。

他心里也着急,浑身的疼痛使得更加烦躁不安。冷风割在身上,激的无忧一直咳嗽,他忙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心口开始疼痛,每呼吸一下,便疼一次。

无忧把衣裳上下打了个结,手指扣进泥土拼了命的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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