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感谢订阅。)(2/2)
“这你有所不知,虽说那采花贼昨日逃了出去,也深受重伤,莫说那些官兵,你我也可能抓到那采花贼……”
蓝庚眯着眼往嘴里塞进一个包子,果然哪个时候都少不得这窃玉偷香之人,这封信倒也写的不错也不知为何要做如何勾当,梁上君子,文笔颇佳,倒是个麻烦。
蓝庚拿起豆浆轻吸一口,算了算了还是不管这些闲事。
从怀中掏出铜钱递给小贩,顺道扫了一眼之前说话的二人。
麻布衣衫,破落布鞋两人的装饰倒是挺相似的,只是这手,蓝庚多看了几眼。
说话那人像是注意到了蓝庚的目光,手往回轻缩了缩,但很快又伸了回来。
蓝庚笑了笑,沿着河边漫步看着勾栏中女子洗漱,早读的书生,刷刀弄剑的武夫晨练,叫卖的商贩,行走的马车,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不知不觉,阳光已经高照,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街边的商贩叫卖不觉,武馆在招纳学徒,勾栏女子在唱戏,整个渝城除了多了些官兵倒也没有什么不对。
蓝庚走进客栈,正巧碰见一群官兵架着一个人出来,蓝庚眯着眼拦住了那些官兵。
“不知各位官大爷带走我的这位朋友是什么意思?”蓝庚笑着问道。
一官兵不耐烦道:“关你什么事,我们怀疑你朋友是采花大盗,快让开。”
蓝庚叹了口气:“我与我这朋友呆在这客栈三日未出,又如何是那采花大盗?”
那之前说话的官兵眼神有些凌厉:“既然如此,那就请阁下一起跟我们走一趟。”
蓝庚无奈的摊着手:“喂喂喂,我只是多说几句话而已,难道你们就要把我这良民抓走?”
另一官兵说道:“既然不想被抓走还不快滚?!”
蓝庚看着围绕越来越多的群众:“好好好,各位官兵大爷请。”
蓝庚的眉角轻轻一挑看着官兵架着昏迷的刘尚谱带走,走进客栈对着小二笑着说道:“小二,你有什么想说的?”
小二连忙向蓝庚低头哈腰道:“这位客官大爷,实在是对不住,这些官兵大爷非说客栈内有采花贼一个个房间的搜查才把大爷您的朋友架着出来,我拦都拦不住啊。”
蓝庚拍了拍小二的肩膀:“这事不怪你,我想见见你们老板,方便吗?”
小二连忙道:“我这就去叫我们老板出来。”
蓝庚看这富态便便的老板问道:“不知老板贵姓?”
“姓李,单名一个财,听说小二说你要找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事?”
“我想想看看客栈的入住名单,不知道方便否?”
李财有些犹豫:“这有些对其他客人不太妥当……”
蓝庚将手里的东西放入李财手中。
李财眼中放光,贼眉鼠眼看了看四周:“这里人太多,不如去房间说话?”
李财将蓝庚带入房间内,蓝庚一推开房间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那绣工在当时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床上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其中一张特别高,前面放着一个镂花的象牙脚凳。至少有四盏银制的灯架,点着高大的蜡烛,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蓝庚笑了下对着咬着金珠的李财说道:“李老板,还是会享受啊。”
“哪里哪里,这些都只是个个人爱好。”李财将客户登记账本递给蓝庚谦虚的说道。
“在大中午,还点着四盏蜡烛,李老板这是银票多啊。”蓝庚笑说了一句,便翻看起了账本,而那李财则偷偷摸摸的出去了。
让蓝庚觉得有问题的有三个时候,第一个最早进入客栈入住的是一个书生和一个书僮,住了一个月,第二个最晚进客栈的则是昨日傍晚一名男子与一名女子,第三个其次便是大前日上午来入住的一名妇人与下午三名男子,晚上的一名女子。
会试已经于半个月前结束,但为何迟迟未退房,还有昨晚进客栈的男子与女子,偏偏在出事的时候入住,最后一个便是大前日,蓝庚入住时的这些人,因为只有这些人才知道蓝庚带了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究竟是谁呢,蓝庚轻轻敲了敲桌子。
渝城中午吹来的春风有些惹人沉醉。
蓝庚在窗口苦思无果,觉得还是先去看看这几人。
首先来到的是那位书生与书僮居住的房间内,蓝庚敲了敲房门,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书僮装扮少年。
“你是谁?”
蓝庚笑了笑:“我是谁不重要,我来找你家公子有些事商量。”
少年看了一眼蓝庚,或许是蓝庚太过人畜无害还是向里面的一位正在捧书的男子说道:“公子,有人找你。”
蓝庚走进房门,这才定睛看住这书生模样,面如冠玉的容貌,温文尔雅的气质,可惜未过会试。
“不知阁下有何事?”书生对蓝庚施礼道。
蓝庚摸了摸鼻子说道:“我也没什么事,只是有些事想问下你。”
书生倒也是好脾气:“不知阁下有什么想问的,小生才学疏浅怕帮不当先生。”
蓝庚摇摇头:“无妨,都是些小事,还未问你的姓名。”
“小生tāng tāo,字碧云。”
“那我就叫你碧云兄好了,我想知道碧云兄昨日在干什么?”
碧云放下书微微一笑:“昨日小生与书僮在房间内温习圣贤书,并未做其他事。”
蓝庚望着碧云说:“哦?那我倒没有什么事了。”
“阁下的事问完了,小生倒有几件事想问阁下。”
“什么事?”
“阁下为何突然来小生房间寻小生,是把小生当作那作奸犯科之人?还是把小生当作了什么?另外阁下来小生房间,腰间还带剑恐不妥吧?”
蓝庚眯着眼看碧云语言凌厉的样子慢慢说道:“我只是听闻这间客栈有位参加会试的秀才,心生仰慕便来寻之,至于腰间带剑,我不过一个江湖游侠,腰间不别剑,未必还别些花花草草,锦玉貂物吗?另外距离会试已经结束半月之久,碧云兄未必有些呆久了吧。”
碧云拿起放下的书,头也不抬道:“小生愿意呆多久,便就想呆多久,关阁下何事?商汤送客。”
“是,公子。”
书僮推着蓝庚的身体说道:“哎呀,先生你就先走吧,公子有些生气了。”
“好好好,我走,你们昨日叫了哪些饭食?”
“桂花糕,什锦鸭,松花小肚……”书僮正扳着手指头数着。
“商汤,还不快送客!”
书僮见公子语气重的狠,急忙把蓝庚推了出去,蓝庚也未做反抗任由书僮推出自己。
蓝庚望着紧闭的大门笑了一下,什么时候客栈有桂花糕这道菜了?
接下来是昨日半夜入住的一对男女,蓝庚敲了敲房门。
chi luo着上身的精壮男子打开房门冷笑道:“你要作甚?”
蓝庚粗略扫了一眼尴尬笑道:“不干嘛,不干嘛,你们继续。”
待精壮男子关上门后,蓝庚开始回忆粗略扫的状况,房间的桌子上放了一件包裹,床上被子上现出一人应该是那跟男子一起的女性,男子chi luo的上身并无伤痕,应该与此事无关。
蓝庚沉思着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大前日下午三名男子入住的房间,照例敲了敲房门,发现房门虚掩,一碰房门便开了。
里面赫然躺着三名尸体!蓝庚眉头一皱,并未踏入房间内,而是在房门外仔细观察。
第一个尸体死在凳子上,身体半趴,致命伤是心上一剑痕。第二个尸体死在地上,身体四肢朝天,面容惊恐放大,致命伤却是脖子上一道勒痕。至于最后一具尸体则死在床上,被被子掩盖住,蓝庚看不清如何情况。
但事发突然,蓝庚叹了口气,只能报官了。轻轻带上房门,正准备下楼时,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啊!死人了!这间客栈死人了!”
蓝庚眉头皱了皱,望了一眼花容失色惊恐的女子,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吸引的人越来越多。
“这人不是之前拦住官兵那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女子如此惊恐的样子,是不是这人是杀人凶手?”“这家伙肯定是杀人凶手!”
蓝庚听得如此议论纷纷的样子,正准备辩解一二,却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让开,让开,”一群衙役走到蓝庚面前,“有人报官说你杀了人,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蓝庚皱皱眉头,是谁如此快的报官了。
自己却任凭衙役带走了,留下两个衙役驱散人群,一个仵作检查尸体。
蓝庚被带出客栈外,第一次觉得烈日的太阳照的有些冷,自己还是被算计了。
…………
公堂之上,蓝庚舒服的坐在旁侧的椅子上:“宁大人这府令当的舒服啊。”
在旁一位五品官服的人坐在椅子上陪说道:“蓝大人何不早些现令牌,免得那些人伤了蓝大人的身体。”
蓝庚翻看仵作递上来的资料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我不过是裁决院的小小副院长,无须担心,只是刚巧有些事要问些宁大人。”
“蓝大人,请问什么事?”
“你可知谁报的官?”
宁大人仔细思索着:“一位女子,姿色不错倒不像渝城人士,皮肤bái nèn,眉间有颗痣……”
“是不是穿着橘黄裙子,柳叶眉,樱桃嘴?”蓝庚突然接口道。
“是是是,蓝大人怎会如此清楚。”宁大人惊奇的望着蓝庚。
“因为,案发之时正是她吸引人群,引来你府下的衙役抓我归案。”
宁大人小声的对蓝庚说:“那要不要我派人捉她归案?”
蓝庚摇摇手:“不必,她应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切莫打草惊蛇。”
蓝庚继续看着资料。
第一名死者,中年男性,面容清秀,死因心被剑刺穿,心骤停而死。
第二名死者,中年男性,面有虬髯,死因窒息而死。
第三名死者,中年男性,面有容须,死因窒息而死。
“有两个都是窒息而死的吗?”蓝庚自语道。
宁大人也侧头望着资料:“是不是仵作检查错了。”
“术业有专攻,仵作自然不会错。”蓝庚眯着眼,继续说道,“还请宁大人告诉民众已把杀人凶手捉拿归案。”
…………
冀州狂沙城是个奇特的地方,东西两面皆有高山环绕,唯有北侧道路通向雁门关,一路荒漠与仰天尘埃,至于南侧道路恰好可通往至中土州。
东面山名兮云山,山上有一寺名叫兮云寺,依山而建,寺中有一方丈两僧侣。
西面山名曰藏剑,山上有一山庄,便是那藏剑山庄,依山傍水,练剑寻侣,自得快活。
狂沙城有两府邸,一府是那曾镇守雁门关的将军府,位于城东,也就是出事的城主府,一府是公堂之上宁府令的府邸宁府,位于城中。
自公堂之中,宁大人宣布客栈杀人一案凶手已经被缉拿归案外,除却将军府一事,渝城便再无大事。
将军府迎客厅,一盏青釉茶杯被丢落在地,茶水洒落了一地。
“究竟是谁把这件事泄露出去的!”一白发虬髯精壮的老人怒声道。
在旁一雍容华贵妇人拍老人胸口:“相公切莫动了肝火,妾身猜测或许是别人猜到信口胡说的。”
老人凌厉的眼光扫到妇人身上:“一个信口胡说能说到本将军头上,也是信口胡说的厉害,分明是府中人泄露,我说为何那采花贼对府内如此熟悉,想必原来还是有内应在。”
妇人被老人的目光盯的不敢再言语。
“老爷,夫人说小姐醒过来了!”王府管家伸出一双洁白的手对老人拱手道。
“快!领我去看。”
在王府西厢闺房内,一风姿不再的老妇轻轻的摸着床上一螓首蛾眉,眉眼如画的女子,两旁站立着丫鬟。
“孩子,切莫想太多,一切有娘在。”
老妇温言细语的安慰道。
“女儿!你可见清那恶徒模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老妇一改温言模样,恨声道:“王有胜,你如果再把女儿逼昏过去,今日不是你休我,便是我休你!”
刚进房门有些尴尬的王有胜摸了摸硕大的脑袋瓜子,又退出了房间外。
老妇转过身摸着女儿露出的秀发:“巧盼,不要担心,我女儿漂亮着,怎会无人要呢?”
床上那女子捂着头泣声道:“可我刚失了身,又被天下所知,娘你说谁还会要我?!”
老妇嘴里一直重复道:“会有人要的,巧盼你先睡一会,会有人要的……。”
直到床上女子睡着,老妇颤巍巍的站起身,两旁的丫鬟连忙搀扶,走到门外看到那曾经在战场厮杀的将军还站在门外叹息道:“女儿已经睡过去了。”
转而凌厉道:“可查出什么了?”
王有胜有些尴尬的说道:“除了抓了几个人,还未查到什么。”
老妇哼了一声:“你这将军倒越做越回去了,我去趟裁决院。”
王有胜急得拦住了老妇:“倩儿,你都如此年龄,如何还去得那裁决院那种地方,对你身体实在不好,不如派几个下人前往,将裁决院几人唤来这里,让你好生询问。”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我不信你,更不信你手下的下人,都是废物。”老妇甩过一句话,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下慢慢的走过将军府那长长的廊道。
王有胜待老妇走后,脸色铁青,大步来到后花园一巴掌竟然把假山狠狠拍了个粉碎!
身后显出一人:“将军,要不要能可杀错,不可放过,对抓来那几人用重刑?”
想着女儿以前活泼开朗的声音,想着妻子以前对着自己温言的模样,现如今……,王有胜闭上眼睛说道:“用吧。”
“好的,大人。”
“先等等,夫人已经先去了裁决院,看这传言的裁决院是否能探出几缕关于这采花大盗的消息。”王有胜眯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制止了欲先想下去的人,“若这裁决院也捉拿不到这采花大盗,我看这裁决院也不必待在这狂沙城,无用之物占有用之地,实在是一种浪费。”
“那.....几人应当如何处理?”
王有胜听到自家仆人的疑问,嘴角泛起一道轻笑道:“放了他们,既然都想看我将军城主府的笑话,那我倒要看看这些看笑话的人是否有本事看笑话,若没有本事,那就休怪我王某秋后算账,在这狂沙城待了数载,我这拿刀的手可还有点生疏。”
王有胜说话虽然带着调侃意味,看是他的眼神格外的冰寒充满着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