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执念与心魔（下）（2/2）

纤云仿佛没有听到刚才灰月的反驳，用着灰月对白月的形容词继续轰击着她的心里防线，声音比起刚刚要大上了一分，

“所以你就可以让那个温柔善良的她不得不呆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空间里生活数年都不敢出去？”

“我才没有！！”

在纤云攻势下有些轻微动摇的底气显然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充足，声音也稍微小了一点。

“所以你就可以在迎宾院外布下眼线，一旦她走出来就通知你来拦截？”

再一次忽视了灰月反驳声音的纤云继续用着质问的语气攻击着她的心理防线，

“所以你就可以在看到她与同性一起行走时感到愤怒而发起威胁？”

虽说这件事情和白月并没有关系，出现的只是纤云变幻而成的“白月”，但灰月的行为却是真实发生的，所以纤云这样质问并没有问题。

“我……”

底气尽失的灰月此时只能勉强吐出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你很清楚，自己不过是白月小小的一部分，而她却是你的全部。

如果她当初没有遇到你，她现在还能像以前那样在涂山域内自由自在地生活，而你当初如果没有遇到她，恐怕早就死在外面，根本不可能有现在。

一开始的感激渐渐发生了变化，你不再满足于这样，希望她能够在生活中更多地关注你，但哪怕是你修为上超过了她，她对你还是没有一点变化。

所以你一点点的把她其他一切与你无关的全都破坏掉，这样她就没有了别的选择，而你，则会变成她的唯一。仔细想想，这不正是你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吗？

所以说你这根本就不是喜欢，你这只是自卑下的占有欲！”

在这最后的关头，纤云分析了一波白月与灰月间的关系，给了灰月致命一击。

“我……难道……真的……错了吗……”

“我根本没有错，我只是太喜欢白月了……”

在纤云一系列的言语攻势下，灰月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彻底击溃，身体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轻微摇晃起来，被挑明一切后的回首让她不由自主地质疑起了曾经的行为，但下一刻，她的语气又发生了变化，纤云知道，是她的心魔再一次出现了。

当原本的执念动摇起来，心魔的存在自然也会受到影响，在这种情况下它不管怎样一定会强行出现进行反击，而这对于纤云而言就是一个能够使其衰弱的好机会（心魔还没真正成长起来之前，一般都是不断蛊惑原主意识或是在原主意识失去对身体控制时出现，不然会在与原主意识的冲突间受到损伤）。

只见纤云立即取出一开始那枚清心丹（被心魔吐出来的那一枚，后来纤云擦了擦就收了起来），和之前一样用着两只手指夹住直接送入灰月的口腔深处直抵喉咙，同时接连在她的身上贴了两张清心符并直接发动。

和之前完全掌握了躯体不同，这一次灰月自己的意识清醒着，它只能勉强调动一部分妖力包裹住被送入口中的丹药作为反抗，然后清心符的作用就让它失去了对这些妖力的控制，松散的妖力自然无法阻挠唾液与丹药的接触。

略微浑浊的双眼再一次清明后，灰月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纤云，本该因为纤云这个动作感到恶心反胃（你试试把手指伸到最里面）的她却已经习惯了一样（上一次可是加上清心丹僵持了半分钟，身体已经适应了），反而下意识动了动舌头，舔了一下纤云伸入自己口中的两根手指，然后反应过来刚才行为的她整个人就直接僵硬在了原地，她刚才做了什么呀！

“感觉到了吧，心魔的存在。”

纤云面无表情地将沾染唾液的手指收回，像之前一样用火灵力简单处理了一下。

“嗯……”

有些不好意思的灰月在听到纤云的话后凝重地点了点头。

“恕我直言，以你刚才那种状态，看似气势汹汹但其实却千疮百孔，想要击败心魔绝对是痴心妄想十死无生，结果只能是被心魔控制，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死在我的手中来的轻快。”

灰月面前的纤云再一次爆发出了杀意，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去，在推开房门前又说了一句，

“如果做好了准备，就过来找我吧。”

纤云那强烈的杀意直接冲散了刚才因为灰月而产生的旖旎，灰月那苍白的小脸望着纤云离去的背影，眼中似乎闪过了奇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