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夜行军（2/2）

行动时间通常归为凌晨两点半，风雨不变，雷打不动，这也是帮派荣名夜行军的来由，他们夜半行动的目的如同职业佣兵，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是非黑白，通通与我无关，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幕后老大与警方达成的相关商议，尽量避免伤及无辜人员。

警方有枪，他们也有，警察有炮，他们未必没有…

“听意思，阿婆你对儿子混黑的事情感到特骄傲啊？”林西凡目光冷寒，心说我敬你是老人长辈，暂且不与你发火，我这收取任务洗白黑道，你倒好，还百般劝说自己的儿子去混黑，简直助纣为虐，成何体统。

“骄傲，为什么不骄傲？”老太鼻子朝天，霎时便又埋头落寞了，停顿良久，方才道：“小伙子，我发现和你谈得来，就不瞒你，你以为大娘是真的希望自己的儿子去混黑吗？”

“难道不是吗？”林西凡蒙圈，心说这哪跟哪，当你玉面观音啊，千张假面。

“呵呵”老太笑得无声，嘴角撇撇，说道：“小伙子，现在这世道可真不如从前了，以前四海皆为一家人，现在住在大楼里，连对门都不知道是个谁，以前有个老年机那叫风光，现在的年轻人却苦心最求苹果爱疯，因为那叫什么潮流…”

“国家是赋予了，可也榨干了太多人，有人富可敌国，有人却早已饿死在了街头，儿子可是亲身骨肉，我怎么可能会愿意他去干那违法事，但也实在是没办法啊，大娘是乡下人，来城里几年就靠着摆摊苟活，吃上顿没下顿，干个力气活别人都要看你有没有关系，倘若不是我儿子跟了道上大哥，现在巷子里那堆人里怕是就得有咱一家三口了。”老太话刚落，便抬手指了指不远处…

巷道阴暗潮湿，偶尔可见蠕动身影，被子补丁缝缝补补，流浪人员击中倒睡，浑身破破烂烂…或许在这发达的城市里，根本就不存在着几缕目光去关注他们，视作草芥不如，哪怕真的有人能够施出了援手，难道还能养他们一辈子吗？

“阿婆，饭可以乱吃，可这话却不能乱说。”林西凡摆出一副哲学家的模样，絮叨：“难道老板的钱是凭空而来的吗，他们同样白手起家，他们能，可为什么他们不能，人活着得有志气，没有志气，那便称作苟活。”

“小伙子还挺幽默的哈，说得不无道理，咱的确得有志，混黑这事由他去，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是。”老太紧皱着的眉宇缓缓舒展而开，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无故产生了几分好感，心口不一说，有志咱也得吃饭不是。

“阿婆识大体，盗用你的话来说，就是咱真的不哄你，独苗保准有出息。”林西凡吃饱了炸面团，也喝足了腻油，正准备起身掏钱离开，耳旁便骤然响起了老太的恐惧声：

“小兄弟，还记得咱才说过的，凌晨两点半不回家准没好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