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江南洗剑庄(十六)(1/2)
他正站在月光下,只有一个黑色的轮廓,微风只轻轻拂起他的衣脚,一下扬起,一下落下,默默得看着底下这个混乱的的战场,与这场景极是突兀。如果说华南雄像是这里的战神,那这个月夜下的男子,更像是高高在上的主宰,津津有味得欣赏着人世间的乱局,正品味得入神。
忽然,天空传来一阵声音,这声音不温不火,安静得像是池塘里的湖水,但它又那么清晰得在众人耳边环绕,就像是说话之人就在耳边一样,在说:“雷堂主,你可知罪?”战圈内的雷伯叔顿时就像被雷击中一般,直勾勾得站在原地,一步都不敢移动,眼珠子正在搜寻这声音发来的地方,左转右转,一圈还没转下来,只听见那声音又问说:“你可知罪?”刹那间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静得吓人,唯独只听见“噗通”一声,雷伯叔竟当众跪了下来,口中大声喊说:“雷伯叔知罪,请帮主降罪!”
华南雄也听到了,顿时心中一惊,慌忙抬头向屋顶望去,果然,清河帮主尹天成正悠然得站立在屋顶之上,低头往下望着,也不知他到底正看着谁。众人均是一惊,这下,轮到清河帮的帮众们欢呼雀跃了,他们口中不停得说着粗话,挥舞着兵刃,像是在庆祝着一场胜利一般,恨不得将敌人活生生刮了下锅一般。只见尹天成双足轻轻一点,从屋顶跃了下来。众目睽睽之下,他就像进入无人之境,如同一只飞鸟一般稳稳落在了地面。
华南雄也不知道怎么了,不自觉得往后退了几步,只觉尹天成身上散着一股难以言道的气质,十分不讨人喜欢,甚至觉得有些难受,自己的身体自觉得起了反应,似乎是预告着危险的来临,等他再定眼一看,只见尹天成头上戴着束发镶金紫金冠,身上穿着一身公子氅,脸色雪白,果真看不出一点表情来。清河帮帮众全数自觉得退到了他的身后,齐刷刷排成了一个半圆形,各自站在尹天成的四周。
尹天成先是几步走到了雷伯叔身前,竟然像飘浮一般,只听他淡淡得说:“街上那些小孩,是你让人绑的?”雷伯叔听了不敢抬头,只低着头跪在他面前,一动也不敢动。尹天成唤他站起来,雷伯叔不敢抗命,只能应声站了起来,还没等他来得及站稳,恍惚前只觉得眼前有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就觉得脸上火辣辣得发疼,原来尹天成反手就给了雷伯叔一个耳光,雷伯叔转眼又被打倒在了地上,忙捂着脸爬起来跪在尹天成面前,连连说:“帮主饶命!那些乞丐太过狡猾,不论我们如何挑衅都无济于事,属下没有办法,只能借此生起事端,将他们一锅铲平。”
尹天成只低头瞧了他一眼,说:“要不是我此番有事到江南,还要被你蒙在鼓里,还嫌麻烦不够多么。”雷伯叔一言不发,只打着颤继续跪在地上,直喊“帮主饶命”。接着尹天成转身过来,看着华南雄说:“老叫花子,还没被倭匪乱刀砍死,倒是你的福气。”华南雄鼻孔喷出了一口气,狠狠得回说:“老夫命硬得很,不劳尹帮主操心。”
尹天成听后只冷笑了一声,说:“老叫花子,你也一把年纪了,干脆金盆洗手回去种田吧,丐帮气数已尽,何必再折腾你这条老命。”华南雄听后哈哈大笑,说:“老夫即便是要金盆洗手,那也得先挑了你清河帮,你们多一天祸害武林,老夫便多活一天,多杀你几个喽啰也是痛快!”尹天成说:“死到临头还嘴硬。我清河帮现如今风生水起,一日好过一日,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急红了眼便说我们是祸害,老脸也不要了么。”华南雄直说:“你们清河帮干的勾当你自己心里清楚。陕西金银枪徐家、徐州霹雳刀沈家、太原铁马帮他们哪个不是遭你清河帮的毒手?”
尹天成双袖一甩,竟然反常得哈哈大笑起来,却是笑得十分凄惨,只听得人汗毛阵阵竖起,说:“徐家自诩金银双枪有七七四十九路变化,简直就是个笑话,徐往那老东西挡不住我十招,自觉没脸立足江湖,便不顾规矩上来和我以死相拼,死了也是活该。——你说说看,沈家仗着霹雳刀的一点点名声,强行将地方上的生意都揽进自家门里,我执掌清河帮之后,生意越做越大,我不过是抢了他的生意而已,铁马帮更是自不量力,看不得我们清河帮日益强盛,就派人多次搅黄我的生意,还没等我找上门去他倒自己上门来找死。”
华南雄听罢,心中怒火中烧,呵斥说:“徐老前辈年岁已高,你当众羞辱不说,竟然还杀光了他的门人,你用心之狠辣,江湖谁人不知?”尹天成说:“我看你是年纪大了,只会说笑话,徐往那些门人见他死在我手上,一个个都和我拼命,还召集一些不三不四的武林正道上门寻仇,我若不杀他们,便只能等着被他们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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