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跟踪（1/2）

王四平已经在潘家酒楼当了十五年的店小二了。

按理说很少有人能在同一家酒楼当这么久店小二，和他一起来的人要不就已经另谋差事了，要不就做到后厨或者去到其他饭馆了。

只有王四平，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就来到潘家酒楼当起了店小二。哦，那时的潘家酒楼还不能叫做酒楼，只是一处路边摊，支了一个老潘粥铺的旗子，人手也只有三个人，老潘，老潘媳妇还有王四平。

王四平这十五年间见证了老潘是如何从一个只会做粥点的苦哈哈一步步的成为各色菜肴都样样拿手的大厨，又将老潘粥铺一步一步从路边摊做成了这安阳城内数一数二的酒楼。

如今，老潘也已经不再下厨，下厨的是他这两年带出的徒弟，也是他的本家侄子，小潘。

老潘也曾问过王四平，要不要学学算账，然后当一个账房，或者到后厨监工也行，用老潘的话来讲：“四平，你办事，我放心。”

王四平拒绝了，他觉得当账房或者到后厨监工都挺无聊的，还是当店小二有意思，嗯，三十岁的店小二。

每天可以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安阳城不大，而且地处偏远，但是酒楼对外迎客总是能接触到天南海北的客人。

只有在和这些客人接触时，听到他们高谈阔论东海又发生了什么，中州又出了什么高手，草原又开始蠢蠢欲动等话题的时候，王四平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才能感觉到，哦，原来自己的人生不是只有这一座酒楼，不是只有这一座小城。

但是，饶是王四平这十五年来接触了那么多的客人，但他敢保证，这个半个时辰前进来的少年绝对是他接触过最能吃的客人了！

就连他两年前碰到的那个从草原来的两米高的大汉都没有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吃得多。

这个少年从进来点了一大堆东西，就坐在那里不停地吃，半个时辰听起来不长，几个好友喝喝酒聊聊天很快也就过去了。

但是面前的少年一刻未歇地对付着面前的食物，整整半个时辰。

哦！天啊！

他已经吃了八大碗饭，六只鸡和五斤牛肉了，王四平虽然听说过练武之人会比平常人吃的要多，但是也没想过一个人可以吃掉这么多东西。

他很好奇那么多东西是怎么装到这个少年的身体里的。

陆远从开始吃饭没多久，就一直感觉有一道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他的身上，只不过他当时太饿了，忙着吃饭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是谁在注视自己。

终于在吃掉不知道第几碗饭之后，陆远终于感觉到一丝饱意，身体也不再和他抗议。

在感觉到那道目光又一次落到自己身上时，陆远抬起头望去，和目光的主人对视在了一起。

“啊！”

王四平吓了一跳，没想到面前的少年突然抬起头和自己对视在了一起，尴尬地张了张嘴。

“这么好吃啊？”

王四平说完这句话只想抽自己两个嘴巴，有这么问客人自家酒楼饭菜味道的么。

陆远听到王四平的问题也楞了一下，抬手擦了擦嘴角，想了想说道。

“是啊，挺好吃的。”

王四平没想到陆远还认真想了想才回答他，可是就算再好吃也不能吃这么多啊。

“那个，就算好吃，也别撑到啊。”糟糕，怎么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陆远有些无语地看着面前的大叔店小二，心想你这么劝客人少吃点，你老板知道么。他也知道应该是自己刚刚一副饿死鬼投胎化身饕餮的模样可能吓到人家了。

为了避免太过尴尬，陆远果断准备结账走人。

“多少钱？”

“一两九百七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