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天帝（1/2）

“对你而言……”杨戬虚弱地躺在地，他说话时有气无力，“神明，重要的是有趣和无聊吗？”

“对我而言，神明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

姬青站在杨戬面前，第一次露出某种微妙复杂的情绪。

“我生来不同，我知道，我生来是神明，那或许来自父母，或许我根本没有父母。”

杨戬拼尽全力让自己在沙滩翻身，他躺在岸边看着眼前的姬青，然后笑了起来。

“嗯，你是个神明，谁都看得出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神明会消失……”

“绝地天通……那是天……”

“我知道，”姬青打断了杨戬，“某个甚至被认为不是神明的东西。然后神明回到了天，再也不会在地行走，算是山神龙神也藏起来了。哦，还有你。”

杨戬没有再说什么，他不知道眼前的妖猴想说什么。

“真正重要的东西，并不是生来不同这件事。”

遍体鳞伤的姬青将铁棒放在身边，沉重的生铁陷入沙滩，稳稳地插在地。

然后他瘫坐在地，喘着粗气摊开四肢，摆成一个“大”字。

“算是凡人，也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更何况神明。但只有神明，会将生来天分视为危险。”

杨戬笑笑：“你没见过远古洪荒的时代……那时候众神在地横行，他们肆意妄为，不仅是凡人，整个世界都不堪重负，满目疮痍……”

“然后世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问你，那些升祀的凡人，从远古的圣王，到你，他们和神明一样将自己的超凡之处视为危险了吗？”

杨戬没有回答，但他知道答案，那是没有。

“身负天分却无所事事是浪费，连凡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天神呢？”

杨戬无力地笑笑：“你想让天神做什么？干涉星辰运转，日夜颠倒，日月逆行？”

姬青抬起头看着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样还能有趣点。”

……

“算是当初的那场战争，也没让你这么狼狈过。”

姬青已经离开，杨戬依然躺在地，哪吒悄无声息地从岸边的高处走下来，来到他身边。

“那场战争是理所当然，而这个妖猴，是个意外。”

江水正在缓缓退去，都江堰重新露出水面，这是一个坚持了千年的伟大工程，而算是刚才这种程度的狂潮，也无法将它摧毁。

一切正在回归正轨。

而杨戬的神力却并不会这么快恢复，他现在只是一个孱弱的凡人。

“不过不用担心……”

“我不是在担心。”

哪吒俯下身将杨戬扶起，带着他朝着岸边高处走去，那里有一座小小的庙宇隐藏在山脚。

“我的计划终于成功了。”

站在庙宇门前，哪吒和杨戬一起转过身，抬起头看着天空。

在那里，有悠远的龙吟细微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