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乱葬岗(2/2)
“我虽未曾亲眼所见,但看金府上下的保全也能明白,这消息,应是没错的了。”
金肖肖听闻白日所言,四处望去。原先布置在前院的那些守卫,皆以撤除,想来应是被派去其他的地方,另作他用了。
“不对啊。”金肖肖又一想,对白日小声说道:“如若这消息是真的话,那我岂不是就有天大的嫌疑了,若是叫人看了去,嚼了舌根子,我怕是,啧,我怕是有千百张口,也难说清了。”
白日向他扔来一把笤帚,说道:“哟,没想到你也算有点心眼,不过你大可放心,方才我回来之际,已与金大力说过,你我一同前往前院值扫了,所以我才在这儿等你回来的。”
金肖肖拿起笤帚,看着眼前的白日,说道:“白兄弟啊白兄弟,你这是要害我啊。你与谁说不好,偏生说与那金大力听。我这又没去金大力面前叫他见过,若是他公报私仇,去金老爷那儿告我,我哪还挡得了的啊。”
金肖肖话音未落,远处便传来一阵凶狠的声音,直指金肖肖:“喂喂喂,那...那边的那个,你不好好打扫,在那儿嘀咕什么呢?”
金肖肖自是知道那是谁,转身朝来人说道:“我说,金志文,你虽是那金管家身前的红人,但我俩同为金家的本姓下人,你有什么资格来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那来人,也就是金志文,在其面前站定后,趾高气昂地说道:“啧啧啧,金肖肖,别说做哥哥的没有提醒你,金老爷是最恨下人们在府中嚼舌根的,那疯丫环昨夜里刚死,你们两个人就在这儿嘀嘀咕咕的,若是叫我见了金管家,去说上一说,哼哼,只怕你这辈子,都只能呆在那伙房内,外院中,做最粗最重的活。”
“你...”金肖肖气的牙痒痒,他与这金志文在下人中最不来眼。特别是近两年,金志文被金管家相中,交了好些重差要差,大有让其做接班人的意思,更是叫他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而自己这些年,不是在伙房,就是在前院洒扫,这令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一旁的白日见金肖肖没了话头,便朝金志文作揖,说道:“这位大人,我俩昨夜应了金管家交与的差事儿,前往城外的乱葬岗,烧了点钱纸,给那两个横死的丫环,并不知晓金府内发生了什么变故,若非大人告知,我俩是万不会知晓的,当然,大人不信的话,我们可以一同去金管家那儿对峙的。”
“你...你...你威胁我?”金志文被他呛得,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白日虽觉好笑,但却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继续说道:“这消息,也就只有像您这般尊贵的人,才可打听的到了,我们二位,哪有那个本事,您说对不对?不过大人大可放心,我们也只知道,大人今日前来前院巡视,看见我俩在此洒扫,仅此而已。”
金志文气得牙痒痒,这样一来,反倒还成了他的不是了。虽说下人中,大多都有风言风语,但金府中并未放出过确切的消息来,知道消息的,也就那么几个了。而他二人近日来与金管家走的近,若是叫他二人去到金管家面前说了自己的不是,那自己这大好前途,也算是毁了,眼下也是犯不着与他二人作对的。
还未等金志文说话,那白日便又接着说道:“大人您且可放心,我俩的嘴,那是最牢的,只要大人您日后坐了这管家的位置,记得提携一下小人们,小人们,定然也会感激万分的。”
白日的马屁拍的恰到好处,正是拍到了金志文的点上了,瞬间便忘了先前的不快,小声与他说道:“我说白小兄弟,这金管家只是近年来,对我有些许器重,怎么好说我承他的管家之位呢,这话也就你我二人当面说说,不好去外面,大肆宣扬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过,大人也太过自谦了,这金管家的意思,我等小人都是明白的,我看这管家之位,今后不是到你的地方,那还有谁......”
金志文连忙捂了白日的嘴,东瞅西望,小声说道:“白小兄弟,我是知道你的孝敬,今日我就承了你的情,你可别再说了。”
白日拿掉了金志文的手,笑笑:“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金肖肖白着远去的金志文,又转头冲着白日,阴阳怪气地说道:“白小兄弟,叫的可真亲切。哎我说,这金大力那套溜须拍马的本事,莫不是从你身上学来的吧,三言两语,哄得那金志文尾巴都快翘掉天上去了,哎,不是我说,这拍马屁的......”
“好了。”白日打断了金肖肖的话语,叹了口气:“你看着吧,这金家要变天了,你我二人日后行事,还是需多加小心才是,特别是你,可莫要再他人面前横冲直撞了,凡是,能忍就忍了吧,不然平白沾了那无辜的祸端来,还得我想法子替你解围。顺顺当当的,渡了这劫便是了。”
金肖肖看着眼前的白日,他是越发的看不懂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明明年纪比自己小,却愣是那七老八十人的做派,还总是说些神神叨叨的话来,虽说昨夜叫他见了一场鬼,但听闻这世上有仙人,有妖怪,那有鬼这事儿,倒也不是不能令他接受了,毕竟自己日后也是要出去闯荡的人,这般胆色都没有,那以后,还不得被别人笑话死。
“我说白日。”金肖肖小声的问他:“昨晚这,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你方才说的,什么变天?什么大劫?能否?”
“不能。”白日说的很果断,毕竟,现在还不是让他能够知道的时候。
金肖肖自讨没趣,便也不再问了,他知道,这白日倔得很,心里的主意若是打定了,无论他怎么求他,那也是没法从他身上打听的了一丝半毫的。
金府内的警钟响起,那是唤下人们去正厅前集合的,金肖肖想也知道,应是为了那丫环的事儿了。
他与白日二人,将笤帚放与一处,便朝着正厅方向,跑了过去。
此时,一略显壮实的下人,跌跌撞撞地跑进了金府,见四下无人看守,连忙跑向自己的住处,正好叫回头的金肖肖看到了,他扯了扯白日的袖口,小声说道:“看到了吗,那是金志武,怎么现在这个时辰跑回金府的,听了警钟还不去正厅,反倒跑去那倒座房了。”
白日并没有过多的回答他,只是示意他不要多嘴。
“行,你小心,你谨慎。”金肖肖看着身旁的这位白兄弟,连连摇头,打趣道:“白兄弟,你是不是有些,小心过头了?”
白日并没有回他,但他们道路边的小门处,却是传出了一阵声儿来:“金肖肖,你个天杀的,又跑哪儿去给我偷懒啦?”听这嗓门,不是那金大力,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