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大宋帝都（2/2）

各种体验，让赵四原本以为乏味的古代，变得极其生动有趣，他逐渐迷恋上了这个城市的繁华与纸醉金迷……

但是，他深知，这里要是走历史老路，过不了几年，将会把万般繁华付之一炬……金国虎狼进入汴京，对这里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搜刮与破坏，然后押着俘虏的皇帝北返……

赵四当然看的到这里兴盛的背景下，仍存在着一个庞大的贫苦阶层，两极分化极其严重，贫苦者沦为流民的数量不断增多。达官贵人出行骑马乘轿，飞扬跋扈，富商巨贾高门子弟鲜衣怒马，气焰嚣张；而破衣褴褛，跪地乞讨者，与之形成很鲜明的对比，散落在各个角落之中。所有富贵者对此冷漠无视，或骑着肥马游春逛集，或闲坐吃喝于茶肆酒楼中。按照赵四对这个时代历史的了解，这时候应该是推行过许多利民政策的，可谓是历史上的空前绝后，记载有“生有所育、老有所养、病有所医、死有所葬”，都是赵佶引以为豪的政绩，而且他认为圣旨诏发全国后，宋朝从此便会不再有穷苦百姓。可是事实是民不聊生，流民遍地，苛捐杂税诸如花石纲、生辰纲等多如牛毛，弄得官逼民反，盗匪满山……

这玩意有也正常，可不正常在于人人对此习以为常、熟视无睹，大家只管享受太平……

而且以赵四最近以来逼出来的军事眼光看，看得出来，汴京城的军事防守十分薄弱，几乎是在玩游戏……无论是城门的守卫兵丁还是官府护院的卫士，看起来都是十分百无聊赖，慵懒无比……也可以推断这是东京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让士兵无所适从……这几乎是扯蛋的话……

士兵也就罢了，就这座城来说，城墙十分低矮，比起赵四见过的西安城墙，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这表明汴梁的防御能力存在致命的隐患。城楼两侧低矮的土墙长满了草木，根本没有防御设施，按照宋廷的自诩，汴京已然是一座坚不可摧，设备森严，固若金汤的无忧之城，而现实却偏偏是墙不堪一击、守军不堪一击……在赵四看来，汴京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怪不得金兵南下，势如破竹，这纯粹是在开玩笑啊……

再说这几日所见的官民矛盾。大街上时时处处都能爆发争吵，而且不出意外，一般都是显贵富豪子弟在欺负平民，或者，收各种杂税的衙役在喝骂商贩，这事像极了赵四熟悉的城管大军……可以看出收牛毛税的不容易，“税官”是很辛苦的。史载，北宋初期，宋朝建立了一种很积极的税收制度，就是把各种应收的税都张榜公布于城市醒目之处，便于官民参考，防止隋唐时期的中央地方的层层盘剥，但是到了赵佶时代，各级官员巧立名目，设置各种税收盘剥百姓，充裕自己的腰包，让这个制度彻底消失，商人与税官势如水火……

赵四没事干，学着某台记者，四处问人幸福吗。结果被人当狗一般喝嗤……幸亏赵四脾气好，勒令暗中保护的随从莫要轻易动手……

问来问去，赵四发现人人其实都有一肚子火，脾气急的，竟公然说黄巢如何如何……黄巢可不就是个贩盐的，最后弄了个满城尽带黄金甲么……看样子很多人都向往造反！这特么是正常心态吗？

赵四满目浮华场景，让他看到遍地商机，可以大捞特捞的同时，也看到了满目的危机……

他于是对何温玉说了一句：“就算为了这满地的银子，也一定要设法保住它！”

何温玉很是莫名其妙，问道：“保什么？”

“保什么，你会慢慢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