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的过去（1/2）

宴罢，我和亚丝娜离开了瑞克大营。

没有和克莱因他们一起留下来参加娜塔莉为所有通过试炼者举办的晚宴。

行走在瑞克河畔，亚丝娜一言不发，而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这样两人沉默着走了许久。

但是我很喜欢这种宁静的感觉，我有许多年没有像这样和一个女孩子在河边安静地行走了。

在我成王之前，曾与季桃在淮阴的小河旁行走过，曾与墨舞在黄河边行走过。

在我成王之后，却没有带殷蔷再走过这河畔。因为我已经找不到那种自由而宁静的感觉了。每天活在惶惶不安中的我根本没有心思去这样漫步江畔。

想来可笑，一生从未怕过任何人的我，居然会在刘邦称帝后害怕他。就连那杀人不眨眼，逼得刘邦丢妻弃子的项羽我都不曾怕过。我居然会怕成为皇帝的刘邦，真是可笑啊！

但是我不得不怕他，因为当天下太平之时，便是一代军神落幕之日。就算我再举兵造反，这天下会有民心向我吗？多年的乱世让人心思定啊！让人心思汉啊！思他刘邦啊！

我一生只后悔过一次，也只有那一次。在长乐宫的时候，我后悔当初“东下齐城七十二”的我没有听从蒯彻之言，携战胜之威，举三十万之兵裂土称王，坐观天下成败。那是我人生唯一的败笔，也是我人生最接近巅峰的时候。

蒯彻曾和我说过：“足下涉西河，虏魏王，禽夏说，引兵下井陉，诛成安君，徇赵，胁燕，定齐，南摧楚人之兵二十万，东杀龙且，西乡以报，此所谓功无二於天下，而略不世出者也。今足下戴震主之威，挟不赏之功，归楚，楚人不信；归汉，汉人震恐：足下欲持是安归乎？夫势在人臣之位而有震主之威，名高天下，窃为足下危之。”

我也想过蒯彻说的话，我也知道功高震主，我也知道刘邦会忌惮我的累累战功，忌惮我的智计无双。但是我还是过于相信刘邦了，毕竟是这个男人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让我成为大将军，毕竟是这个男人在天下人都看不起我韩信的时候和我喝酒吹牛，毕竟是这个男人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给了我希望。毕竟……

哎，我韩信一生就败在了这太讲情义上。一代军神又如何，敌不过帝王之心啊！

看着陷入沉思的我，亚丝娜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怎么了？我感觉你有心事。”

我直直地看着亚丝娜的如桃花般的脸庞，没来由地笑了。

“你傻笑什么？韩信。”亚丝娜恼羞道。

“亚丝娜，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好，你说吧！我听着呢？”

“曾经有一个少年，他除了一身才华，一无所有。贫穷的他受尽屈辱与白眼，在他忍饥挨饿的时候，除了一个在河边为别人洗衣服谋生的老奶奶，没有人伸出手帮过他。

而这世界终归是给了机会的，有两个农民在一个叫大泽乡的地方揭竿而起，反抗大秦帝国的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