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阴影中的“幻觉”（2/2）

他还在家里，他还在窗边。

确切的说，应该是他的眼睛、耳朵长在了那一片影子中，为他观察、聆听周遭的一切。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河流水声在耳边轻轻呢喃，河畔的风景在眼中熠熠生辉，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

叮！

画面骤然褪却。

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他站在窗边，依然是俯视的目光看着河畔。

费格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这是……

他试图找回刚才的奇妙感觉，继续凝视槐树的影子，但这次无论他再怎么看，也无法进入刚才的状态了。

“是幻觉吗？还是……”

费格怔住了，愣了半响，“难道是穿越的副作用？”他自嘲笑了笑，用力拍了拍僵硬的脸颊。

经此奇异境遇，原先郁闷的心情倒是舒缓了许多。

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道老槐树的影子，费格关上了窗户。

他坐到写字台前，在抽屉里左找右找，找出了一个空白的笔记本和一支钢笔，摊开本子，他默默凝视空白的页面，任凭思绪起伏，然后便在笔记本上唰唰地写起来。

“刚才的感觉真奇妙，我像是进入了那片阴影中，看到了不一样的视角画面，这是真实还是幻象？如果是真的，难道我变异了？如果是幻觉，我想我该去医院看看了。”

“话说回来，贝克街‘费格’毫无征兆的死亡，白天店里的神秘男人莫吉托，还有刚才如幻境般的境遇，一切难以用常理解释……我怀疑这个异世界似乎存在我不知道的非自然力量，但这无从验证。”

“当下，我觉得还是按照费格的方式继续生活下去比较妥当。而且，说实话，我现在开始对这个世界感兴趣了，虽然我对于这趟穿越居然穿到了一个逃犯身上有些不满。”

“阿兹霍尔中央监狱是一个恐怖的地方，我对它仅有的记忆，无一不是惨绝人寰的画面。两年前的君王城大暴乱，我侥幸逃狱成功，但父亲恩克尔却不知所踪，我想，他大概还在监狱吧。”

“为了避开世界政府的缉捕，我两年来一直躲在荆棘市，虽然世界政府拥有世界上最顶峰的权势和军事力量，但待在这个自由意志国家，还算比较安全。”

“我究竟是费格？还是费格·贝莱恩特？灵魂与记忆的融合之后，我还是我吗？我不知道……或许二者皆是……”

“……”

费格伏案执笔，在空白的本子上写出所有的问题疑虑，用前世工作中最常用的吉德林法则一点点梳理杂乱的想法。

……

清晨，一身蓝色衬衣的年轻人走下楼，站在街口慵懒地伸着懒腰，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安泰河水石澄净，波光粼粼。费格满脸轻松，只觉通体舒泰，他不自觉张开了双臂，像是在拥抱阳光，或许，也是在拥抱这个陌生的世界。

望着逐渐忙碌起来的街头，年轻的比尔敦克人低语：“我是费格，费格·贝莱恩特。”

……

在车站等了一会后，费格搭上了去往鲁尔区的公共无轨电车。

今日是礼拜六休息日，按照以往惯例，无需上班。

霍查德是一位宗教信徒，每个周末都要参与教会例行组织的祷告活动，所以马其尼咖啡屋一般周末闭门。

周末休息有好有坏，好的是不用工作，坏的是本不多的月薪少了八天工资，这也是为什么原主生活拮据的原因之一。

“有个双休也不错。”

费格轻声自语，抱紧了胸前的一本旧手稿。

趁着周末空闲，他得去找一个人，一个或许可以解读这本“天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