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回忆（1/2）

魔教山脚下。

皇帝和三皇子依旧站在高台上。

“李昌败了，他终究还是败了。”

皇帝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仿佛李昌的失败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样。

三皇子依旧静静的等待着。

“你不动手？”他转过身体，这是他第一次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再等。”

皇帝的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没有再说什么。

至于三皇子在等什么，他大概能猜的到。

“你出身不好，你的母亲是一个宫女，是我酒后乱性才有的你。”

皇帝的声音响起

“最初的时候，你的母亲甚至不敢说怀了你，据后来的调查，她曾三次去太医院，偷偷拿些藏红花，或者找些麝香的渣子来。”

说到这里皇帝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故意顿了一下：“但是最后你还是出生了。”

“你降生在了一个破败的宫殿中，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院中满是杂草，足有一人高，你的母亲就自己割了那些杂草，晒干之后，堆成一个杂草堆，在干草堆上生下了你。”

皇帝的声音说的很慢，很轻，但是每一个字落在三皇子的耳中，不亚于炸雷一样。

这是他最不愿意被人提起的事情。

此时却被他的父亲，他曾经憧憬，敬畏，发自内心喜爱，但现在却无比怨恨的人说出来。

“不要在说了。”三皇子似颠似狂的说道。

他的面容扭曲，心中既痛苦又悲伤，眼神逐渐变得疯狂，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下。

只是皇帝并没有停下来，继续说着。

“还是有人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才找到了你的母亲，当时的她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了，而你浑身通红的躺在干草堆上。”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宫女和哪个甲士偷情生下的孩子，于是就要将你的母亲，连同你一起杀死。”

“你的母亲没有办法，眼见你要被带走，才说出了你是我的孩子，这个秘密。”

“当时的我看到你的样子，你只有这么大。”

皇帝用手比了比，他眼睛露出追忆的神情，脸上则带着欣慰的笑容。

“当时的我也是有些惊讶，最后证实了，你确实是我的儿子，那时的你就像是一个瓷娃娃，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你是我的第三个孩子，我想着这或许就是天赐的。”

“后来我就想要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能在这皇宫中，将你生下来，带到我的面前，只是等我想起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投井自杀。”

“我知道她不是自杀，但是也没有追究，左右不过是一个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女子。”

“她如果活着的话，或许比死了还要惨，死了说不定更好。”

三皇子听到这里，浑身颤抖，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他的声音颤抖，像是在压制什么，语气却又十分的坚定，每一个音节都显得声音的主人仿佛在声嘶力竭一般。

“她是我的母亲，是怀胎十月将我生下来的人。”

皇帝并没有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凝重起来。

良久之后，他轻声说道：“你是我的儿子，所以你不用，但是她不行。”

“为什么？”三皇子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怒说道。

“为什么她就必须死？”

“没有为什么。”皇帝轻声说道。

“没有为什么？”三皇子浑身颤抖，一张脸涨红，浑身青筋暴起的说道：“就因为她是宫女，她出身卑微，她将我生下来，所以她就要死。”

“如果我不是你的孩子，连我都要死。”

皇帝依旧没有说话，眼神慈祥的看着他。

“你从小自卑，但性格要强，这和你的母亲很像，我一直希望你可以走出自卑，但是你没有，你一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