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坠向海面的人【大结局】（1/2）

“xo”忽然变了眼神，枪口对准轩尼诗，冷声道：“很遗憾，我回来了。”

轩尼诗眉头轻皱，很快舒展：“这里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你回来了又能怎样？”

“xo”愤恨地甩了一下胳膊，原地跳脚：“可恶，该死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哼！”“xo”摸着胸口冷笑道，“他已经从这里彻底消失了，现在，再也没有人能阻拦我杀掉你！”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死在我的前面！”

轩尼诗快速反问道：“你真的就这么恨我么？”

“xo”舔了舔嘴唇，神情有些变化。

轩尼诗续道：“即便不是你，但我们和你的身体也确实共同生活过很长的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我一直在强调不能伤害你，今天的计划本来不是这样的。”

“xo”冷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今天的计划的？”

轩尼诗说道：“你知道卡穆么？他是我们的卧底。”

“xo”翘起嘴角，指了指耳朵，笑着说道：“轩尼诗，没想到吧，我这里能通话……”老人猛地变了脸色，“你在唬我？”

轩尼诗模仿哈姆雷特的经典语句，笑着说道：“骗你，还是没有骗你，这是一个问题。”他一脸笑嘻嘻的表情，“xo”横眉冷对，忽然扶着额头哑然失笑，说道：“看起来你还在思考嘛，很好，很好，能思考，说明你并没有放弃生命，换句话说，这个时候杀掉你才有意义！”

“xo”忽然重新抬起手枪，对着轩尼诗刚刚的位置开了一枪，他刚抬起头，轩尼诗猛地扑到旁边躲开了子弹。

“xo”面目狰狞：“我真是受够了你这样的小鬼头，你和蓝带那个家伙，以为自己聪明，自大、自傲、自以为是，我恨不得早早杀了你们！”

“砰”又是一枪，轩尼诗没能完全躲开，左臂的三头肌完全被子弹打穿，豁掉大片肌肉，拳头大的伤口鲜血喷涌，细细碎碎的白色骨茬粘黏在肌肉上。

轩尼诗捂着胳膊大吼一声：“啊！……”痛得在地上满地打滚。

“xo”眼神中的不忍一闪即逝，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垂下手臂，对准轩尼诗：“这里的距离很高，但并非不可一试。我会跳到海里，逃出生天，而你将死在这里！”低下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至于雪莉，我会用尽一生的时间找到她，然后替你好好‘疼爱’她的。”

轩尼诗猛地翻起身，双目通红，张口去咬“xo”的耳朵，“xo”早有准备，推开轩尼诗的胳膊，一脚踏在伤口上。轩尼诗抻着脖子再次痛吼：“啊！……”

撕心裂肺。

……

雪莉等人跑到离大桥还有段距离的海边栏杆旁，远远看到这一幕。女孩的脸完全贴到冰冷的栏杆上，泪如雨下。

……

打了一阵，“xo”退开一步，冷声道：“没有时间和你继续玩下去了，自卫队的飞机很快会来，轩尼诗，我们再见吧！”

这一枪，未来得及开出，琴酒突然从甬道上站起来，“xo”吓了一跳，正准备转身，琴酒掏出手枪一枪击穿了“xo”的额头。

“xo”眼神瞬间涣散，双膝一软，瘫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

琴酒翻过栏杆，站在轩尼诗面前，轩尼诗仍然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琴酒说道：“组织的直升机很快会来接我。”

轩尼诗的头上全是汗水，浑身不出抽搐，勉强把眼镜睁开一条缝，咬牙说道：“你，你是什么意思？”

犹豫这种情绪似乎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出现过，但这一刻，琴酒有了片刻的犹豫：“前几天你救了我一命，我还记着这份恩情。如果你选择和我回去，我可以保证，组织会保住你的这条命。”

这句话还有后半句，轩尼诗嘴唇蠕动，似乎想笑，但剧痛的伤痛却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气：“你的意思是，是说，嘶……哈……你不能保证我的自由，是么？”、

琴酒点点头，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撒谎：“伏特加没有把你打伤他的事说出去，但你和水无怜爱还有‘xo’的关系却引起了组织的警觉，波本详细调查了你的情况，你做的那些组织高层都已经知道了。”他并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事，只是续道，“看在你曾经的贡献和我的面子上，组织肯定会留你一命，但，我想你的后半生恐怕要在组织的监狱里度过了。”

轩尼诗双目紧闭，尽力忍受肩膀的疼痛，他对琴酒说的“所做的事”并不好奇，已经做了这么多，无论哪一件被组织知道，他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口鼻间发出两声无奈的笑声，从救下广田雅美那天开始，他就已经预感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

琴酒说道：“我这里还有第二个选项，让你死在这里。”

“如果你不能接受组织的监禁，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可以在这里杀掉你。”

“我只能再给你30秒的思考时间。”

……

人生的路将到尽头之时，人类到底能看到什么一直众说纷纭，有的说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回忆一生的全部经历，有的说会大脑放空什么也看不见，有的说你会看见上帝，有的说会看见死神或牛头马面，也有的说，在临死之时，你会看见自己最想念的那个人。

这三十秒钟，轩尼诗只看见了一副图画，那是《盲行》的最后一个篇章，一棵盛开的樱花树下，一个女人伏在怀中男人的尸体上默默流泪，花瓣飘下，落到血泊里。

轩尼诗在心中对自己提出了一个问题：“到底有没有一个人，会为了我的死而哭泣？”

……

堤岸的栏杆旁，灰原哀早已泣不成声，她几次试图跑过去，都被苦艾酒死死拽住。

女孩踢她、咬她、踹她，苦艾酒就是不松手。

灰原哀哭着说道：“让我过去，让我过去，他们的目标是我，让我去换轩尼诗，苦艾酒，你快放开我！”

苦艾酒也紧紧咬住嘴唇，她的牙齿很用力，一缕鲜血从牙齿上流了下来。

……

琴酒问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轩尼诗叹了口气：“我还是想要活下去，带我走吧，好死不如赖活着。”

琴酒轻轻点了下脑袋，走过去，扶起轩尼诗。

一架直升机出现在视野尽头，琴酒说道：“组织的救援到了。”

轩尼诗低垂脑袋。

琴酒说道：“还有点时间，你能给我讲讲这次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轩尼诗低声说道：“你能来到这，应该是苦艾酒向你报的信吧。”

琴酒没有接话，轩尼诗也没有等他开口的意思，直接说道：“我们也是收到了苦艾酒的消息，她从一个刚由大阪抵达东京的组织成员口中听到了今天的这个计划。”

“‘xo’今天会从机场把雪莉劫走。于是我们决定将计就计，设计一个对策，帮助fbi除掉‘佩罗克’。”

琴酒问道：“雪莉为什么会变小，还有，那个人绝对不是雪莉，到底是谁变成的她？”

轩尼诗没有理会琴酒：“看起来我们没有时间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