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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昼 病无药的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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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自主,白石的脚仿佛不由自主。

一步,一步。

歌声若隐若现,忽左忽右。

白石的眼中一片迷蒙。

仿佛走进了人间仙境,却又仿佛只是一场虚无的幻梦。

直到白石看见一个身影。

女人的身影。

女人的身影在浓雾中竟然是如此的清晰。

女人不停地旋转,跳跃,口中的歌声未曾间断。

女人身上仿佛散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和迷蒙的白雾缠绕在一起,无孔不入,无处不在。

女人穿着五颜六色的薄纱,红的像血,紫的像烟,在单调的死白中是如此的刺眼。

这样的歌声,这样的香气,这样的身影,这女人究竟是白日飞升的仙人,还是落入凡尘的山妖?

白石屏住了呼吸。

他轻轻地,轻轻地向着女人的背后走去。

一步,一步。

突然他的脚步停止了。

他的双眼猛地睁大,瞳孔却骤然收缩。

他看到了。

女人身上的薄纱,竟然如蝉翼般透明!

而那五颜六色的,竟是她自己皮肤上的色彩!

而那凹凸有致的酮体,散发着原始而又致命的诱惑。

就在这时,女人居然转了过来。

她的脸上也涂满了油彩。

她仿佛早已察觉白石在身后,竟然摇摆着婀娜的纤腰向白石走来。

一步,一步。

白石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的香气却仿佛因为女人的靠近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白石想要向后退。

然而却做不到!

他的胸口突然一阵憋闷。

难道昨天人屠给他留下的内伤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

女人已经走到了白石身边,她的手轻轻地搭上了白石的肩膀。

她把嘴凑到了白石的耳边。

她嘴里浓郁的香气让白石一阵眩晕。

女人开口了。

她的声音魅惑而又放荡:“我跳的好看么?”

白石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舌根却似乎在不住的颤抖,发不出丝毫声音。

女人笑了:“脚挪不开,话也说不出来,你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吧?”

白石想要大口的呼吸,可是喉咙也仿佛持续地痉挛,进不去一点空气。

女人媚笑着退开几步:“既然你那么迷恋我,我就再跳支舞给你看吧。”

女人的身影又舞动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她的舞蹈却热情而又张狂。

而白石的心脏也随着女人的舞蹈一上一下,在胸腔中剧烈地跃动。

白石的双腿一阵发软。

他已然半跪在地上。

然而他还是拼命抬起头,望着女人逐渐模糊的身影。

他的眼前逐渐昏暗,头也痛得要命。

他仿佛感到,他的生命力在一点一点地流逝。

就连山谷中偶尔的风声在他的耳中也越来越飘渺。

一切,仿佛都要归于寂静。

直到,一个平静的声音在白石的脑海响起,划破那一片混沌。

“你答应过我,再也不这样的。”

白石仿佛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随着声音钻入他的头颅,让他的痛楚也一并麻痹。

白石勉强着抬起了眼皮。

随着色彩逐渐回到白石的视野,他已然看清浓雾中走出来的男人。

男人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微笑。

男人腰间挂着一壶香浓的美酒。

女人的舞蹈骤然停止。

她冷笑一声:“生亦欢,你又多管闲事。”

生亦欢的脸上笑容不变,却是叹了口气:“我本不想管你病无药的事,可是你的确答应过我。”

病无药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然而她的舞蹈又随着她的歌声响起,愈加狂野。

生亦欢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解下了酒,狠狠饮一口。

他转头望向了喘息的白石。

“看样子,你不舒服?”

白石终于挣扎着发出了嘶哑的声音:“是…有点…”

生亦欢蹲了下来,笑着把酒壶抬到了白石眼前。

“好酒,要不要来一口?”

酒香扑鼻,竟然把女人身上的香味也盖去。

白石低下了头,望着眼前的酒。

浑浊而微黄的酒浆在壶中卷起一个又一个漩涡。

转啊转。

转啊转。

转得白石筋疲力尽。

转得白石头晕目眩。

白石抬起了头,望着身前的人。

笑容温暖而静谧。

白石犹豫了片刻。

“我不会喝酒。”

生亦欢眯起了眼睛,笑盈盈地望着白石。

他抬着酒壶的手依然没有放下。

白石又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我真的不会喝酒。”

生亦欢死死盯着白石的嘴唇。

那嘴唇渐渐由紫黑变得红润。

“不会喝就算了吧,”生亦欢直起腰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了一种莫名的得意与满足,“反正,已经够了。”

白石的呼吸渐渐顺畅。

他的眼睛和耳朵也仿佛已经回到他的身上。

白石站了起来,然而尚未完全消退的眩晕依然让他的脚步有些虚浮。

他勉强笑了笑:“虽然我没喝酒,但是我闻得出来是好酒。”

生亦欢笑道:“酒当然是好酒,至少,不会比你的舞差,是不是?”

他的眼睛,望向了病无药。

病无药的舞蹈早已停止,她那七彩的面容下隐隐泛起一层铁青。

白石轻轻揉着还在发胀的太阳穴,定了定神:“既有好酒,又有好舞,想不到这个镇子居然还有这么风雅的人。”

生亦欢望着白石的眼睛:“风雅的人,往往也是最危险的人。”

白石笑了笑:“哦?那危险的是你,还是她?”

生亦欢也笑了笑:“你看我们像是危险的人么?”

白石望了望生亦欢,又凝视着不远处的病无药:“你倒不像,可是她,却不是个寻常的人。”

生亦欢道:“那当然。”

“哦?”

“她,是个戏子。”

“戏子?”

生亦欢抬起酒壶,满饮一口:“世上最好的戏子。”

“哦,是么?”

生亦欢的眼中绽放出一种光芒:“对,世上最美丽的戏子。”

白石不由得讶异地又瞟了瞟病无药。

他看到听到的,只有不见真容的脸,不明所以的歌声,和不知所谓的舞。

他又转回了头,却看到生亦欢的脸上一片狂热的虔诚。

白石只得叹了口气:“我本来以为自己既不懂戏,也不懂舞。”

“那现在呢?”

“现在我才明白,我竟连美也不懂了。”

生亦欢哈哈大笑:“你不是不懂美,你只不过是不懂生命,和死亡。”

“哦?”

“我亲眼看着她受尽千般折磨,万般苦痛,却总是死而复生,日复一日,这由死向生的美,你又怎么会明白?”

白石讪讪一笑:“那你呢?”

生亦欢脸上的痴迷渐渐退去。

他望向白石的眼神中却还带着一丝亢奋。

“我?我当然是个观众。”

“观众?”

生亦欢轻轻地抿了了一口酒。

“观众。她一个人的观众。”

白石笑道:“那你一定是个最忠诚的观众。”

生亦欢也微微一笑:“不但是最忠诚的观众,还是最好的观众。”

“哦?”

“为了做好这个观众,我从天南跟到地北,整整跟了她十四年,你说我是不是最好的观众?”

白石赞叹道:“绝对是。想不到在这个小镇,不但有最好的戏子,还有最好的观众。”

生亦欢摇了摇头:“还不止。”

“哦?”

生亦欢眯起眼睛,望向了浓雾外那一片未知的广袤:“这里,还有这世上最好的戏台。”

“最好的戏台?”

生亦欢回头凝视着白石的眼睛:“在这个戏台上,什么精彩的事都有可能发生,是不是?“

白石却叹了口气:“我想,如果你能告诉我下山的路,那才是世上最精彩的事。”

突然白石的身后响起了病无药那柔媚的声音:“这么说,你是从山上下来的?你是衙门的人?”

白石愣了一愣。

不但因为病无药的悄无声息。

还因为,她声音中抑制不住的深深敌意。

白石猛然转身。

病无药那色彩缤纷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表情。

可是白石的声音依然沉静:“没错,我就是本镇的捕快白石。”

生亦欢走到病无药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的声音也依旧蔼若春风:“那你一定知道老秃子和死大师怎样了?”

白石叹了口气:“死了,都死了。”

生亦欢和病无药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复杂得捉摸不清。

病无药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居然有人能杀得了老秃子和死大师?”

生亦欢的眉头紧锁:“这世上,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没错。”白石淡淡的声音传来。

生亦欢奇道:“哦?”

白石平静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冰冷:“比如说,你们马上要跟我回衙门,也是极有可能的。”

“为什么?”

白石仰起头叹了口气:“不为什么。只不过能说出死者名字的人,就算不知道死者死时发生了什么事,也至少能告诉我死者生前究竟是什么人。”

病无药冷笑道:“可惜你没法把我们带回去了。”

白石盯着病无药的眼神目光如炬:“你要拒捕?”

病无药的眼角写满了不屑。她身影轻盈地转了个身,双臂在空中即将舒展。

可是却有一只手牢牢地把她按在地上。

那不是白石的手。

而是生亦欢的手。

生亦欢笑着摇了摇头。

病无药脸一沉:“生亦欢,你要明白,他毕竟是个捕快。”

生亦欢笑道:“放心吧,他带不走我们的。”

“哦?”

生亦欢突然把手中的酒壶抛向了白石。

白石吃了一惊。

他的右手扬起,把酒壶打得粉碎。

酒浆淋在白石的脸上、身上,竟也让白石的脸微微刺痛。

然而酒香四溢,却温柔的就像生亦欢的声音。

“你带不走我们。我们只是你的一场梦。”

白石愣住了:“梦?”

生亦欢闭上了眼睛,微微点了点头:“没错。我们只是你带不走的梦。”

生亦欢和病无药的身影越来越淡,逐渐透明,仿佛要与茫茫大雾融为一体。

白石一惊,猛地向前几步。

可是生亦欢和病无药已经悄然无踪。

白石张皇四顾。

在这山林间,早已没有一个人,没有一点声音。

仿佛只留下了他一个人在这死寂的天地间尽情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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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暗的交界,黑与白的边缘。

那就是黄昏。

黄昏中的县衙却意想不到的阴郁与压抑。

晦暗的屋檐散发着腐败的气息。

而在那屋檐下。

站着一个人。

白石。

白石望着破败的大门,一动不动。

终于,他伸出了手,轻轻推开了门。

然而也许是大门太过陈朽,吱呀的噪音还是惊起了屋顶的群鸦。

白石缓缓走进。

突然,他的脚步停住了。

因为他听到一个声音。

冷漠而生硬,没有一丝感情。

“你终于回来了。”

白石的眼睛在空旷的黑暗里迅速扫过。

然而他的眼神也马上停住了。

因为,他分明的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缓缓站起。

就算是眼力再好的高手,也很难在这样的黑暗中把人看清。

所以白石也看不清。

可是他却分明的知道,那里的确是有一个人。

一个熟悉的人。

因为,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空洞之中,竟然有一张脸比黑暗更加深邃。

魁梧男人的脚步缓慢而沉重。

一步,一步。

终于,两个人的脸已近在咫尺。

可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他们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对方。

直到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以一种奇妙的角度映在两个人的脸上。

白石的表情和叶鸣蝉一样平静。

只不过白石的平静中,交替着错杂的迷茫与疑惑。

而在叶鸣蝉的平静中,却蕴藏着一股股蓄势待发的暗流。

终于,白石开口了:“我回来了。”

“你去哪了?”

白石低下了头,脸上的表情愈加复杂。

又过了许久。

“不知道。也许,只是做了一个梦吧。”

叶鸣蝉从鼻孔冷冷地哼了一声。

他的身影已向屋外走去:“今晚轮到你值夜了,别给我出乱子。”

白石没有再说话。

因为他知道他没有必要再说话。

在黑暗中,他的眼睛虽然已没有那么锐利。

可是他的耳朵却更加的灵敏。

他早已听到,叶鸣蝉的脚步已经远远的离开了。

就在刹那间。

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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