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一百一十八 俗风陋习(1/2)
那两样东西在别人看来简直是哄小孩子的,可老虾接过东西后,感激得直擦眼角的泪,对小兔念叨着:“你爸好福气,好福气……我要是有这么个闺女儿,睡着了都要笑醒哟……”
人对幸福的期盼是不同的,老虾的期盼是有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
他父母早亡,年轻时没钱结婚,在四十多岁时有个寡妇愿意嫁给他,可他哥哥们说那寡妇是带了个拖油瓶女儿来分家产的。
他有什么家产?不过是他哥哥们想着他若单身到死,那两间平房该留给侄儿们的,房子很破旧,可地基难得;若是和那寡妇结了婚,他死了后当然会留平房给妻子,侄儿们想要盖房难找地儿。
老虾坚持要娶,寡妇搬来和他同居,过了半年衣服破了有人补,做工回家有热饭吃的生活,看着带来的女儿上学放学觉得日子有了点盼头。
当时农村办结婚证,尤其是寡妇这种死了丈夫后二婚的,不是双方乐意带上户口本、身份证去办了就行,得要村上出证明。老虾的哥哥们在出证明这事上,撺掇村干部百般阻挠,他们办了几次证也没办妥。
久久办不下证,老虾又没钱办酒宴,那些难听的风言风语说得寡妇在老虾家住不下去,带着女儿离开了。
人心很脆弱,能做到越受打击越坚强的人都是非常之人,老虾这样本来就很自卑胆小的人当然是从那之后活得更艰难。
兔爸虽然待他苛刻,但总算给了他一份能糊口的活儿干,他对兔家人是真心感激。
中午休息时,老虾就在铺面小屋那边斜躺在个旧竹椅上眯会儿,小兔让他快歇歇,不打扰他了,下午还有重活儿要做。
回到楼上自己房间,小兔想睡会儿,坐长途客车很容易让人疲倦的,可眼睛涩得不行,偏睡不着。
她脑海中胡乱涌出许许多多杂事,比如贫富差距,比如善恶是非,比如公平公正,比如报应因果……
鱼凫庄园的宴席规格,最大众化的大厅那边都是288元一桌起价,最高1688元一桌。至于各个小厅、包间的价格起价都是888元,最高价不封顶,一桌上万的时候很多。
这是当年的价格,那个时候除了四个一线城市外,很多小地方的小学教师工资是1000元;而老虾这种最最底层的人,兔爸给的工钱是要装货上车时30元一天,只打杂整理废品时10元一天,一月只能挣个350至400元。
可即便这样,兔爸不算最没良心,因为老虾曾看守鱼塘,那老板只包吃住不给工资,象征性地在逢年过节给他发个100块红包。
昏昏沉沉睡去,小兔梦里是片黑暗森林,奇形怪状的凶兽们你吃我、我咬你,强大者不停吞噬弱小者变得更强大,弱小者又吞噬没有反抗之力的最弱者竭力变强……
醒来后,已是下午三点过,小兔见父母也都出门,招呼他们在阳台上喝茶吃零食,聊聊天。
父母问起她的情况,她当然只说了工作几经转变,总算找了份稍稳定的工作,那些风波不会提。
不去提,心尖还是会传来痛感,眉头还是会笼上愁云,好在兔爸兔妈都是情感粗糙之人,没察觉她的异样。
兔爸打量女儿一会儿后,皱眉说:“你是姑娘家,不要穿得灰扑扑、黑黢黢的,要穿红穿绿才招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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