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温柔的小怪兽（1/2）

雨的脸上带上了几分愕然，她突兀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没有防备的模样，与先前的狡黠并不一样，就像是一个真正符合这个年纪的小女孩。

其实，增烽并不清楚问题的答案，即便他说出了答案。

他一直觉得自己很笨，笨蛋总能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时间地点说出令人感到尴尬不快的话语。他不懂这些，如果是专业的认识，一定会从时间场合，小女孩的着装打扮，面部表情来进行各方面的完美分析，用他们的话讲那就是“我们是专业的！”，可他只是粗白底说出想法而已。

谎言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增烽对此并不陌生。他在旁人眼底的乐观便是一个欺骗，如果可以的话，比起笑，大声地哭诉不公更符合他的选择，可那很逊，一定会有人指着他说，“嘿，你可真像个娘们。”

明面上的谎言至少才能保持着某种卑微的自尊心，即使这样的自尊心是在逃离世界。

女孩也一样，那种欺骗世界的孤独，是没办法掩藏的，孤独的情绪总能渲染到孤独的人。女孩的话很简单，带着与她不相符的狡黠，可其实她就像在规避着他一样，明显地抗拒着。那种感觉并不陌生，羡慕着在旁环顾着朋友之间的笑谈，却勉强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或许这样的比喻并不恰当，毕竟他没有朋友。

“我是专业的..”增烽恬不知耻地说道，他其实早就想这么说了，寻找一个可以开玩笑的人。

雨狐疑地看了过来，脸上的愕然也已经收起，反而带着几分肃然，“专业先生，请你用各个角度剖析一下。”

他哪懂那些。

“剖析起来太复杂，小孩子听不懂。”增烽继续一本正经地说假话。

不过这样子的行为对他难度很大，脸上的一本正经参杂着本该维持的“乐观”笑容，应该称不上一本正经了。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雨有点不开心，“明明刚才说起来话还吱吱唔唔的，同样都是女生为什么到我这就正常了？”

增烽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惊愕。

“你听到了？不过..为什么跟着我？”

现在身处的地方与学院隔了老长一段距离，眼前的小女孩如果听到了他的对话，那么毫无疑问就只能是跟着他过来的。可增烽不觉得自己存在着什么价值，值得女孩一直跟着他。如果两个人的角色反过来，兴许在旁人眼底还有几分可信度。

“只是觉得有趣吧。”雨敷衍地回道，这不是答案，却也是答案，她确实因为感到了兴趣才跟了过来，可她却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打算。

增烽回想了一下先前交谈的内容，却没有觉得哪里有趣，难道这就是他与别人交谈时格格不入的原因？

“总之..你还是先回家吧。”

周围的雨下达更大了，压在身上的雨滴似乎变胖了些，可视的范围也缩减了。在这样的雨夜里，让一个小女孩与之继续交谈，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虽然他有些不舍，不舍得这种能够正常交流的机会。

他蹲下了身，身高的水平线恰好与小女孩平行。屁股直接靠在了旁边水沟高起的横梁上，脱下了鞋。没有穿袜子，如果没有这场雨的话，估计这一刻周围应该还会夹杂着某种扑鼻的臭味吧。这是一双符合小丑身份的鞋，满带着滑稽的属性，左右并不对称的补丁，补丁上绣着对立的猫狗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