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博弈（1/2）

唤梦者镜中世界第十四三章博弈看破规则是怎样一种感觉？以表世界为例：

表层规则是世界运行中最显而易见的规律，类似于生活常识。比如太阳只有一个、人体需要吃饭睡觉、站在高处往下扔铁球，铁球会落地而不是飞上天。这是一种“看花是花，看树是树”的境界。掌握诸多表层规则会使一个人博学，他的生活会比其他人轻松得多，因为他不太会犯常识性的错误。

里层规则是世界运行中内在的规律，类似于各种科学。数学、物理学、化学乃至心理学、社会学，都是研究里层规则的学科。能够以数字、符号表现的数学、物理学等，人类对于这些领域的规则研究已经小有成就，得出了不少公式和定律。而停留在实验推测阶段的心理学、社会学等，人类对其研究尚处于启蒙阶段，还不足以量化解析其中规则。所以里层规则，是一种“看花不是花，看树不是树”的境界。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现代人知晓的里层规则并不少，从小学到大学，无数人接触过那些里层规则，却又和它们擦肩而过，所以归于平凡。接触，随后坚忍着抓住“真理一角”的那些“天才”，便是掌握规则之人，他们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以知识武装自己，凭借着规则成为无中生有的“炼金术师”。

底层规则是世界运行中不可窥探的真理，只有上帝才能言说。灵魂的归宿、宇宙的终极、上帝是否存在？这些无解的难题便是解析底层规则的第一步，然而无人能踏出这一步，我们假设、讨论、分析，却找不出任何途径来证明和否定。知晓里世界存在的人们常说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是最接近底层规则之人，因为他的双层世界假设从某个层面上解释了灵魂的由来，只是这个假设至今依旧是个假设，而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本人也未在得出这一结论之后成为神祗，他如其他凡人一般病逝家中。底层规则，或许是一种“看花还是花，看树还是树”的境界，我们离它如此遥远，如同想从三次元窥探四次元一般。

赵志的手搭在顾实肩上，他能感觉到顾实从肩膀到腰背，全部被汗水浸湿了。不过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大地先知的汗腺比较发达还是因为顾实异常紧张，从顾实平稳的步伐以及并不僵硬的肩膀来判断，赵志倾向于前者，也希望是前者。

真实情况是，顾实紧张，紧张到痛苦。他变身成为大地先知后就一直处于“看花不是花，看树不是树”的境界，大地先知的身体倒是很适应这种感觉，因为这敢于直面诸神的大地先知原本就掌握着诸多里层规则，他们眼中的世界向来都是如此，只不过顾实在精神层面上接受不了这些规则，特别是当他进入时空之力密集处时，顶尖里层规则之力几乎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每当顾实强迫自己去看、去解析那些里层规则，他都会觉得头疼欲裂，但他知道这并非身体之痛，这种痛苦源于基因、源于灵魂深处的颤栗不已，就好比凡人直面太阳，那缩小了指数倍的火球都会灼瞎人的双眼，更何况真实的它，怀着敬畏之心看向它的那一刻，即便身体没有化为灰烬，精神也会泯灭殆尽。顾实不低头，他此刻的决心与毅力远非凡人能及，他一边经受着大量规则之力的冲刷，一边在时空乱流中寻找踏足之地，他确实没理由为团队做到这份上，甚至没理由为自己做到这份上，他似乎戴上了一张尘封已久的面具，他紧张、他痛苦，但那坚定的步伐和高傲的头颅却不是演技，他的每一步都是源于最本能的渴望。

“赵志用一下【棱镜屏障】，那个水晶柱要发射激光了，威力不大但是会刺瞎眼睛，要闭着眼睛走，我走慢些，你们跟紧了。”顾实指着不远处一根30米高的水晶柱如是说着。

赵志沿着顾实的手指看去，但见一抹鲜艳的红汇聚在水晶柱尖，那“红”如此耀眼，散发着一股令人无法直视的威严。赵志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作为发射载体的水晶柱：矗立于神陨之地，饱受时空之力冲刷而依旧完好无损的柱体，此刻却密布着黑红色裂纹，几近解体，这代表汇聚在柱尖的那股能量已经牵涉到规则之力，并不亚于神罚！想来这“红”应是淬炼自红土，乃是神血之精华，其破坏力自然不可估量，面对这样的力量，区区稀有品质的屏障真能抵御得住吗？当然不行！然而也无可奈何，棱镜是抵御激光攻击的最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