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 虚空（2/2）

黑发乱舞，如同狮子的毛发狂乱舞动，择人而噬。

滚烫的无形气体在身周涌动，沸腾的波动一阵阵地向外辐散，可怕的波动在能量稀薄的虚空地域回荡，如同重新点燃了一颗太阳——或者说是深海热泉更加合适，因为它却是不发光。

这里一片黑暗寂静，哪怕是星星，也只有零星几颗一等星可以将光芒投射到此处。

哪怕是远看相互毗邻的星星，相互之间的距离也不可以道理记，亮星之间隔着许多黯淡的星体，以及几乎无限的距离，它们之间的真实距离无法估量。

白鱼和丑壶就恰好处于这样距离的中间地带，漫长的【无光区】，也被里世界的学者称为【零介质空间】。

如果不是烛火能级的伟大存在，如果想去到世界胎膜之外还有些办法，想要到达这里就是奢望了，更别提想要长久地在此游荡。

可怕的力量撕裂距离和空间的概念，白鱼的速度被提升到一个不讲道理的程度，沿途无数的光炮如同钢笔尖划开虚空，却被血肉之躯轻易折断——至于纯能量体的攻击为什么会被折断，这可就只有丑壶自己知道了。

事态升级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是能轻易停手的状况了。

关于eve的安危，各自的任务，完全被打出真火的两人抛在脑后。

换作以前早就罢手，此刻却在莫名的推动力下不断继续战斗，双方都想分出胜负。

分出生死。

一道扇形的冲击面陡然绽放，一道手持圣剑，身穿战裙的骑士身影被硕大的拳头击中，当即，圣剑上延展的光炮失去能量供给，湮灭于无形。

细碎的光点崩散，如同蝴蝶般旋转凋零。

丑壶单纯地为了了结仇恨，而白鱼也不会允许这样的祸患留存在下个世代，如果他和执黑者离开后的新世界留有这种鬼东西，那人类——不，所有神祗以外的个体都不会有出头之日。

信仰崩灭，诸神黄昏，妖精消亡，唯有人类在灭世的长冬中留存，点燃新的火种。

这是他白鱼——是身为名的天舟子，对于无法拯救之人的赎罪！

我不会饶恕不可饶恕之物！

该死的必须去死！不然我就帮你去死！

错误应当被修正！

正义应当被声张！

只有这样，他才能放下此间的包袱，去追求更加虚无缥缈的境界。

从今往后，他天舟子不再欠任何人因果人情。

“。。呼，差不多该结束了，丑壶。”

“如果你真的只有这种程度的话，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我虽然杀不掉你，但让你无法离开这里多少还是有点把握的，如果你再这么优柔寡断避免和我正面遭遇的话，只会不断消耗底力，最后被轻易杀死。”

白鱼张开双臂，摆出毫无防备的姿势。

张开的双臂如同能将整个虚空囊括，一股吞天食地的可怕气息从黑暗深处升腾而起。

丑壶在变得越来越强。

但它的每一个化身在白鱼手下支撑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因为后者已经不想玩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