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神庙重逢(一)(1/2)
明朝第三任皇帝朱棣于前年(永乐19年)迁都**(顺天府),可应天府(南京)的原宫殿仍在,不但是紫禁城,六部、督察院、国子监也一应俱全。
皇太子、皇太孙及重臣们都随皇帝去了**,可他最宠爱的无双公主却没有去,陪伴她的除了些宫女太监,还有兰香公主。
兰香公主是朱棣的义女,比无双公主大两岁,她虽也贵为公主可并非朱棣所生,也可以说是宫里唯一不姓朱的公主。
都说无双公主之所以没去**,就是为了兰香公主,因为她的身子太弱,不可能长途颠簸到**,况且她还有心疾,也受不了北方的寒冬。
朱元璋于胡惟庸案后,设立了类似始创于汉武帝的昭狱的锦衣卫,晚年因其祸害甚巨,大大削减其权力。
永乐皇帝朱棣靖难夺权后,为彻底清除建文帝余党和《体察民情》,一方面恢复和加强锦衣卫,一方面于永乐十八年设立东缉事厂(简称东厂),由宦官提督担任。
东厂权力更在锦衣卫之上,尤其只对皇帝负责,单凭一纸驾帖便可随意监督、缉拿甚至审判臣民。
**有的南京都有,锦衣卫与东厂也不例外。**以锦衣卫指挥史为首,三品官,而南京则以锦衣卫指挥佥事最大,官拜四品。
皇都北迁后,南京成了留都,名义上由应天府巡抚掌管,但实际的权力却掌握在皇二子汉王朱高煦与东厂的提督史兖手中。
朱高煦身长近七呎,孔武有力,可却生性残暴,放荡无度屡犯不睦、不道等十恶之罪。
但若不是他于靖难之役屡建奇功,朱棣实难转败为胜。
因此朱棣对这儿子又惜又恶,永乐十三年便将他调往青州,谁知他竟敢一再推托抗旨,留在应天府拒不前往。
如今朱棣北迁,朱高煦又与史兖向有旧交,因此他俨然成了南京的皇帝,嚣张跋扈更甚昔日。
南京紫禁城,后花园旁的一间书房里,两名女子边赏着窗外的秋花艳草,边下着围棋。
棋盘上有黑白两条长龙纵横全局,边边角角还有数条小龙盘踞,它们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全都没有两个眼。
棋局杀得难分难解,直看得立于一旁的宫女《若琦》眼花头晕。
下步棋该持白子的无双公主,可她手中的白子小半个时辰仍迟迟没有落下。
再细思了片刻,正当她抬头欲认输时,突见兰香公主蹙颦捧着心窝,惊问
“姊姊又心疼么?”
兰香公主锁眉,轻回了声“嗯”。
无双公主忧愧道“都是无双不好,早该认负的。”
兰香公主强颜笑道“哪能怨妹妹?是姊姊要走成这复杂的局面的。”
无双公主道“原来简单的走法姊姊可赢三子,这般厮杀之后,姊姊却只赢了一子。”
“如此复杂的棋局,胜负只在一子间么?”宫女若琦惊问
“差了一个劫。”无双公主道
“这么多龙,难道都活了?”若琦问
兰香公主目光移至香浓满逸的园花中,幽然道“万物相倚相生,相离相灭,彼生我生,彼灭我灭,这盘棋也如此。”
“相倚相生,相离相灭!”无双公主琢磨了一会,喜道“姊姊的境界果然已达入神之境,若非体力不继,姊姊的棋力当是天下第一。”
下围棋是极需体力的,身体羸弱定难长久集中精神,便易一着棋差满盘皆输。
见兰香公主凝视着园中盛开的海棠,颦眉乍开,无双公主喜道“不只是棋,姊姊的美貌也是天下第一。”
若琦道“依我瞧,两位公主不分轩轾,都是天下第一。”
收完棋,遣退了若琦,无双公主愁眉问“姊姊,妳说他会来么?”
兰香公主低眉沉思,感觉就像苦思着一盘难解的棋局:“妹妹,我始终觉得妳这步棋走得过险,赌上了自己,可江湖中事岂能如棋盘,尽于算计之中?”
无双公主道“不走这步棋,依父王之命,嫁个权贵公子,命运将如一滩死水,毫无激情,不过生老病死罢了。走了,或如巴山夜雨涨秋池般的苦楚与无奈,可雨过天青后,一江春水准许养活了千江月。”
兰香公主:“妹妹,妳的命运绝不只是生老病死,举国男子无不仰慕于妳,父王也恩允妳精挑细选,为何非嫁他不可?”
无双公主:“姊姊,这是我的命运,姊姊也不是始终不愿嫁?”
兰香公主惨然笑道“那是不一样的,姊姊是因身子太弱,如朝露般去日苦多,为免他日悲欢离合之苦,看破了红尘。可妹妹如初放的春花般美好,定能有长远幸福的。”
无双公主道“朝露也好,春花也罢,与天、地、日月星辰相比,都不过是昙花一现;若不能寻得一个值得厮守一生的人,生命与蜉蚁又有何异?”
兰香公主:“妹妹怎能确定他就是那个能厮守一生的人?”
无双公主思忖了一会,神采奕奕道“我知道,那是我的命运,不如明日我去城隍庙许个愿,这间庙一向灵。”
兰香公主带着几许迷惘的轻笑,凝望着兰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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