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度厄说禅(一)(1/2)
申时过半,已来到到滁州,望着灰蒙蒙青山,瞅着天色,银霓难得举棋不定,迟疑不决。
是要直接上山呢,还是明早再去?
依朱婷之议,三人先至客栈租了两间房,然后上山玩,顺便观察地势,倘若碰上了红菱最好,否则明早再去洞里寻她。
这将军山并不高,不过千二百余呎,因四百年前年,南唐大将军皇甫晖镇守于此而得名,与早年蓝生和诗妹大破白连教的琅琊山相距约百里。
虽登的不是同一座山,但来滁州也算旧地重游了,当年与诗妹在此几度生离死别,想来难免唏嘘。
银霓眉舒轻笑道“哥哥,上面有座弥陀寺,朱元璋的师兄曾在那当住持,朱当上皇帝还去看他三次。他亲手种了茶树,配以弥陀泉水,皇帝很爱喝,每年当贡茶进贡,称作弥陀贡茶,我们也去尝尝。”
蓝生望着银霓,心想:怎连这都知道?疑问“妹妹不是不喝茶么?”
朱婷抢道“哥哥这就不懂了,姊姊是因哥哥喜欢喝茶才要去的。”
银霓瞅着朱婷,冷峻道“妳昨晚对付那妖精有那么聪明就好了。”
朱婷憨笑:“妹妹被她弄晕了么,谁知她那么狡猾。”
银霓嗤笑:“她是我见过最老实的妖精,是妳不正经惯了,正经问话时还当儿戏,才被人轻易绕进去转不出来。”
朱婷问“对了姊姊,她说她的情郎是顶天立地的男子,这世上有这种男人么?”
银霓:“妳说的是什么话?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自可顶天立地,又不是非要盘古才做得到。”
朱婷又一个人窃笑起来,两人不知她笑什么,也不敢问,怕又中了她的圈套。
也不过三刻余,三人便来到弥陀寺,寺内一角写着《禅茶》二字。
银霓与朱婷都戴起帷帽,蓝生问一和尚“请问师父,这禅茶可就是弥陀贡茶?”
和尚肃穆道“也是也不是。”说罢便合十离去。
白问了,三人直接走至寺角,《禅茶》二字之下,有一矮凳,上面置了一个大铁壶,壶嘴还吐着如蛇白烟,缓缓攀天。
壶边摆了两个缺了口的陶碗。
银霓望着朱婷“妳先喝一碗尝尝”
朱婷也不喝茶,但她知银霓可没那么疼她,…。倒了半碗,喝了两口,道了声“苦,难喝死了!”。剩下的便倒在地上,还加了句“光顾着哥哥,就不怕妹妹被毒死?”
银霓笑道“幸好我有两个妹妹。”
朱婷拉着蓝生的袖子,娇笑道“是啊,可我们却只有一个哥哥,倘若没了哥哥,妹妹可一辈子没法出来玩了。”
蓝生尝了半碗,也觉得苦,而且还带些涩,但绝非难以下咽。便问银霓“妹妹,妳说那师父说为何说《也是也不是》呢?”
朱婷抢道“当然不是啦,这么难喝哪敢当贡茶?皇上不砍了他脑袋才怪。贡茶是早春茶,只给皇帝喝,其他香客,尤其我们不供香油钱的,便喝这夏茶、雨茶、秋茶甚至去年的陈茶。”
银霓暗自一笑,不置可否,问蓝生“哥哥你说呢?”
蓝生想了想“我觉得朱婷说得有些道理,但又觉得不该是这样,闹不清,妹妹说呢?”
银霓:“妹妹觉得当是同样的茶,只是泡法不同因此口感有异。”
蓝生恍然大悟,茶带苦涩味是因为浸泡太久的原因,而香味也没了,没想到不喝茶的银霓竟然懂。
“可为什么称禅茶呢?”
银霓道“所谓禅茶一味,同样的佛理,同样的茶,悟性不同,泡法不同,悟得出的结果便不同。尤其来喝此茶的,多是慕名而来,想尝的是皇帝喝的茶,可真的给他喝了,却还不相信,这就是为色为受为识所惑,不得禅茶隐中奥妙。”
蓝生正惊讶于银霓对禅的悟性,此时却听身后一和尚道“阿弥陀佛,女施主一念智而般若生,无处皆可静心观照,看来是与我佛有缘之人,不知可否入禅室一叙?”
这和尚五旬开外,戴了顶僧帽,身材适中,相貌也平凡。可他眸光深邃,脸上微绽浅浅笑意,像是棵绿油油的菩提树,让人舒心,更像似藏了什么玄机。
银霓打量着和尚,疑问“我心中虽有佛,却不信佛不礼佛,如此还能算有缘么?”
和尚微哂“礼佛拜佛只是修行,心中有佛,便能生无上智慧,有无上智慧便是与我佛有缘。”
这是间小禅房,二十尺见方,敞着窗,门开着,蓝生与朱婷候于门外,和尚盘坐于一蒲团上。
银霓摘下帷帽,不坐而立,蓝生猜想她必是觉得盘坐不舒适且不雅致。
和尚也不以为意,没有任何寒喧,问候,直接与银霓谈起智慧(般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