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一剑无忧（二）（1/2）

晚，如计划，路由将近日入门的弟子带至议事厅，共十一名，包括张义先。

蓝生面门而坐，弟子们分两排立于身前。蓝生还没开口，银霓便在门口向她一笑，已经闻出四人气味了。

蓝生虚应故事，说了些激励话。在南海门这几日，那张义先早弄清蓝生的身份，但此时哪敢相认？与他问答间，只敢唯唯诺诺。

蓝生不善辞令，胡乱说了几句，训完话，四人分别被带走，由银霓一一审讯，其余则返回房舍。

银霓才盘问了两名，便临时往屋外奔去，蓝生与宝儿都不知发生何事，约莫半个时辰她才回来，并缚着一名男子。

这男子名曰沈跃，入门已近两年，平日默默寡言，练功认真，从不惹事端，谁知却是欧阳世家派来卧底的奸细。

这几日与那四人常有联系，晚因见四人有去无回，心知大事不妙，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但正门是出不去，他早于山上茂林处储了些御寒的衣物及粮水，以备事迹败露时可在此熬上几日。

可这会，不知怎会毫不费功夫，便被银霓从他挖的隐密洞穴中揪了出来。

藏食物、挖洞穴，银霓笑在心里，这老鼠与狐狸的本领全被他学了去，只惜一开始站错了边，入错了门。

宝儿与徐芳见银霓轻而易举的便清除了奸细，才知银霓本事。当年在开封，霜儿从塔顶救下宝儿，一跃而下数十丈，却觉在霜儿怀里，身子轻如鸿毛，如大鸿翩然而降，让她至今都惊艳于那身法。

宝儿道“师叔，这一个月来，我门已收了十几名弟子，还是经仔细挑选才留下的，以往一年也未必收得了这么多。虽有师叔的几万两银子，暂无衣食之虞，可若以此之势发展下去，恐五年以后，云龙山要挤不下了。”

蓝生道“宝儿说得是，师叔也想过此事，可又想，若非师父当年收容我与师姊，妳师父收了妳，我三人的命运不知会怎样呢。”

宝儿笑道“师父与师叔自是吉人天相，可宝儿必定饿死街头，说不定还拖累刘实母子。”

商议了半天，两人还是决定，只要资质与品行无碍，暂时仍来者不拒，但新进门者考察期，从一个月延至三个月，才能正式拜祖师与掌门。

蓝生问“宝儿，现每个月开销多少？这么多人钱够么？”

宝儿道“米价便宜时，一两银可买三至四石米，五百门人，每天不过二两银子的米或面钱，一个月约五十两，一年也不过六百两。菜有自己种的，也有山下送来的，每日也不超过一两。紧打紧算，合计一年不过超八、九百两。师叔的五万两金银，够用四十多年呢，何况弟子们家里捐赠，每年都有近千两。”

晚，银霓喜道“妹妹真感觉出来，此地是哥哥的家，哥哥可为所欲为，也不必计较

些虚礼俗套。”

蓝生叹道“妹妹说的是，宝儿是个恭谨至孝的好徒弟，她只比我诗妹小两岁，却视之如师如母，从不违逆师命，我这师叔也沾光了。”.

银霓道“宝儿早打听出妹妹喜欢吃枣泥糕，晚上不知从何处弄了一大笼，看来妹妹也沾光了。”

鬼谷蒸房，鬼谷阴姬忍着满身大汗，脸红心跳地望着眼前一丝不挂的两人。

仰卧在木床上的人魔与立于其身旁的鬼谷仙妹。

鬼谷仙妹清除了人魔身上的药草，双手停留在他胸口，朝鬼谷阴姬得意狡笑道“现在他身上的气味全换了，虽然失败了两次，下一次必要一击得手。”

鬼谷阴姬恨恨问“那狐狸精现在必定以为掌握了他的气味，以致疏于防范，下次何时动手？”她这次出师不利又险些遭银霓毒手，恨得牙痒唇裂。

鬼谷仙妹道“我暂时不能再出谷，但也不急。我夜观星象，那朱棣的阳寿已快到了尽头，等他走后也不迟。”

人魔问“他现还在与蒙古人打仗，难道会战死？”

鬼谷仙妹道“难说，但也拖不过明年底。”

说着，说着，鬼谷仙妹一双手缓缓下移，然后紧紧一握。鬼谷阴姬惨呼一声，又羞又怒地夺门而去，她万没想到，两人竟毫不避讳地在她眼前做此猥亵之事。

鬼谷的人都知道这人魔与鬼谷仙妹的关系，说白了，他便是鬼谷仙妹的面首。

因练魔功，以前鬼谷仙妹需要很多男人，现在她只需要一个了，因为这人魔天赋异禀，自许嫪毐转世，所以鬼谷之人也称他为嫪毐。谁说两千年前的嫪毐，不是人中之妖、之魔？

人魔嫪毐笑问“妳这妹妹杀起人，从来眼都不眨，怎竟还害臊？”

鬼谷仙妹道“没得说，谁叫她还是处子。”

“为何急着要她传宗接代？”嫪毐问

“因为鬼谷不能无后，尤其不能断在我手里，何况我也真的需要她帮我办些事，她徒有戾厉的魔性是不够的，真正要成大魔，还须渗入几分阴柔的妖邪之性。就如黄金，纯金质软不堪使用，须添加些许其他的东西才能硬起来，无坚不摧。”

鬼谷仙妹说着，已骑到了人魔身上。

次日，蓝生一早先看完一剑与无忧独自习演练《剑无忧》一剑法，过程中他没做任何指正，任他两人自行研习、切磋。直至两人玩累了，才做了些总结。

辰时，演武场聚满了帮众，除南海门，古墓派也全数到齐，等待蓝生《试剑》。蓝生与银霓负剑走来，一剑与无忧尾随其后。

蓝生朗声道“诸位帮众，五十年前，我与师姊曾在此地与华山派诸道长切磋剑法。沧海桑田，物换星移，今日再次归来，以轩辕剑试剑，与我门人共同见证这五十年的变异。”

蓝生运气，双手一伸，拂尘与轩辕剑便已到了他手中。但听场边，无忧与一剑分别以稚嫩的声音嚷道《两仪合德》，蓝生便开始一招一式地演练。

《前因后果》…一剑与无忧声声嚷过。就如在轩辕派，全场鸭雀无声，看得帮众们目瞪口呆，根本跟不上这迅如闪电般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