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放牛娃的春天（2/2）

“有种你来找我啊！”

许无双脑海里闪过一道声音，这声音毫无征兆，突兀至极，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是来自他心底的呐喊，是对当前处境的不满，更是对命运安排的一种抗争。

光球如同听到召唤，从天际急速而下，在许无双偏头躲闪之前，钻进他的脑海。

这一切发生的悄无声息，就连预知力冠绝天下的巫族大祭司也无从推演，看着面前破碎的龟甲，老祭祀眼神迷茫而又深邃。

许无双从地上一跃而起，用力揉了几把眼睛，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警惕看过四周后，他将目光定格在大黄身上。

“大黄，我刚才是不是做梦了？”

大黄牛充耳不闻，悠然地啃着地上的嫩草。

“看来真是场梦！”

许无双拍拍胸口，长嘘一口气，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

日落西山，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

小镇方向升起袅袅炊烟，辛勤劳作一天的人们，纷纷收拾好农具，在说笑中踏上归途。

许无双抻个懒腰，拍拍干瘪的肚皮，中午两个野菜团子早已消化的一干二净。

“大黄，你吃饱了，接下来要轮到我喽！”

许无双轻巧翻上牛背，大黄慢悠悠上了田间小路。

夕阳下，一人一牛的身影被拉得很长，许无双从怀中掏出牧笛，横放于嘴边，悠扬的笛声随风飘远。

牧笛是爷爷做的，用料是山上的铁竹，上面雕有精美花纹，连镇上王木匠也曾赞不绝口，称从没见过如此细腻的雕工。

记忆中，爷爷身影高大，双手修长，镇子里的人都说他是个落魄书生，写的一手好字。

许无双认为那是双拿剑的手，尽管从未见过爷爷用剑，但他却知道老头子床下有个木匣，匣子里有把样式古朴的长剑。

剑身一尘不染，应当经常有人擦拭，除了爷爷，他想不出还会有谁。

但他却从未曾见过父亲，爷爷曾说，父亲同他一样身形高大，长相英朗，年轻时会吸引很多漂亮姑娘。

至于双亲的下落，老头子却不肯多说，永远拿一句“长大了你自然会知晓”来搪塞他。

许无双年龄虽小，人却机灵，他能看清爷爷眼中的水雾，渐渐也就不再提起。

或许，父亲是纵横天下的大英雄，像镇守妖荒的沐临风将军一样，至于母亲，应该就是画中的仙子吧！

一曲终了，大黄踏进镇子口。

许无双翻下牛背，朱阿贵不允许他骑牛，镇上的人都知道，那是个铁公鸡一样的人物。

好在过几年他就能离开镇子，去外地闯荡，爷爷说等他到十六岁就成年了，可以自主安排以后的生活。

他想去当兵，最好是骑高头大马的骑兵，那样才能纵横天下，建立丰功伟业。

他可是男子汉，心中装着大英雄的梦想。

镇子上人来人往，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每逢这个时候，孩子们的笑闹声总特别响亮，可能是快要吃饭的缘故，而有饭吃总能让人感觉到幸福。

许无双牵着大黄，亦步亦趋走在石板路上，牛蹄发出“哒哒”的声响。

没人主动跟他打招呼，尽管他生的可爱乖巧。

在镇民眼中，这个父母双亡，又克死爷爷的孩子，是天煞孤星，跟他接触要倒大霉的。

许无双昂首挺胸，丝毫不理会镇民异样的眼光。

冷漠！他早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