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破晓（2/2）

三尾华羽狐一步一步向他逼近，方银火不躲还笑：“你的眼睛不对劲，要我给你敷点药吗？十两就好。”

狐狸张开血盆大口扑来，方银火连忙躲闪。

“欻！”

衣服被抓破，方银火边跑边怒：“泪影骗我！”

在初遇华羽狐之时，青泪影告诉过他，仙月门豢养的灵兽都服用过仙月丹，与他们体内的仙月丹同源，不会攻击他们，十分友好。

狐狸的攻势越来越快，方银火身上伤痕累累，血流不止。他赶忙上树。

不知受到了什么东西影响，背月竹林的竹子与别处的竹子有所不同。它并不纤细，而是十分粗壮，与常见的桃树、槐树差不了多少。

狐狸一步跃起，向方银火撕咬过来。

方银火居高临下，取出铁红弓，右手青筋暴起，全力射出一箭。

狐狸身体腾空，无法躲避，正中铁箭。

“崩！”

弓箭被弹开，狐狸被击倒在地，但却并无大碍。

方银火能够击穿木翎幻象的一箭，竟只在狐狸胸口上留下了一道血印！

“灵术，灵术啊！”

方银火惊恐万分，对自己没有修行任何灵术而愈发懊恼。

他现在只有蛮力，其它什么也没有。若不是昨天临时抱佛脚学了点灵驭，恐怕连这铁红弓都拉不动。

“吼！”

狐狸再度跃起，方银火又是一箭！

这一次，他选择了尾巴！

“崩！”

出乎意料的，弓箭竟然穿破了狐狸的尾巴！

狐狸痛得在地上怒吼，尾巴蠕动，艰难地排出射进肉里的弓箭。

“有效！”方银火看到流血的尾巴，心中暗喜。

“还有最后一箭…”方银火看着自己乌青的手腕，发觉体内的灵力在急剧消耗。除开右手，其它地方都在隐隐作痛。

“灵驭！灵驭啊！”

方银火在心中怒吼，手指勾住弓弦，蓄势待发。

底下的狐狸被射伤，似乎有点害怕，不再扑杀方银火，就在竹子周围转圈。

方银火疑惑道：“狐兄干啥呢？想把竹子转晕，把我摇下去啊？”

方银火一边说，一边从天物戒中取出一道钩锁，用力甩到旁边的树上，换了过去。

狐狸又跑到他底下转圈，方银火再换。

“它是在担心我射它。哈哈，傻不拉几的。行，咋们就这么耗着，看谁累。”方银火暗中嘲笑。

一人一兽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忽然，狐狸像是准备完毕，背部的羽毛扇动，尾巴再度射出七彩亮光！

“嗡！”

脑海中突然一阵尖鸣，方银火惊惧地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身体了！它每每操控意识，脑袋里就有一道乱流在阻碍他。他竭力反抗，身体剧烈颤动。他终于知道蓝烟水是怎么死的了！

华羽狐垂下尾巴，慢悠悠地爬上竹子。

“我这就要回桐鹿村放羊了吗？”

一股绝望袭上心头，方银火不甘地颤抖。

“吼！”

带有剧烈恶臭的嘴巴靠近，方银火能清楚地看见它黑长的胡须。

近在咫尺！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败北之际，一柄木剑从华羽狐背后急速飞来。狐狸因为催动灵术敏捷下降，竟躲闪不及，尾巴被刺个正着！

它栽倒在地，翅膀的光泽黯淡了大半，嘴角开始渗血，显然是受伤不轻。

“你们来救我了！”

时间，在这一刻陡然静止。

晨起破晓，奔流山下着蒙蒙细雨。竹林上空黑云涣散，露出灰白的天空。

光，很暗，但是是有的。

雨，很小，很快会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