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半交手（1/2）

吴琼拼了命的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发出什么声音来。

他站在茅房门口，微微弯着腰。一只手捂住肚子，一只手放在茅房的门上。不敢用力，生怕推门声会将那两道不知是人是鬼的影子引过来；也不敢松手，生怕自己动作太大让它们发现。

从没练过武的人要一直长时间地保持一个姿势，那是相当痛苦的。只是很明显，在性命和舒适上，吴琼选择了保命。

只是他肚子里现在还在翻江倒海，实在保不准什么时候会不受控制地喷薄而出……

“阁下究竟是何人，半夜引我出来，应该不会只是为了赏这夜景吧？”

吴琼心中一震。

是老厨子的声音！其中一个黑影是老厨子！

那另一个是会谁呢？

一道吴琼从未听过的，尖细的、阴鹫的声音响了起来。

“呦，当年叱咤江湖、掀起一阵又一阵腥风血雨的大魔头，怎么如今这么文雅了？当年不都是见面不说两句话直接就开干的么？”

这句话的语气之中，极尽羞辱、撩拨、挑衅之意，不管老厨子会是啥反应，至少吴琼是松了一口气。

什么玩意儿，不是鬼，是啥都行！

他赶紧盯着两道黑影的动静，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动作，让自己不再那么难受，同时继续偷听。

老厨子的声音之中倒是没什么怒意，但明显是沉重了一些：“阁下竟然知道这些旧事？莫非是来找丁某寻仇的？”

“哼……寻仇……当年你这魔头杀人，从来是赶尽杀绝！一个人得罪了你，你要杀光他所有的亲戚！连朋友都不放过！哼哼……你以为自己是皇帝吗？可以行使株连九族得权力？！”

老厨子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声音复杂地说道：“掌柜的说的对啊，想要过安稳日子，就得保证身份不暴露啊……”

那人显然没有听到老厨子的自言自语，继续说道：

“我今天来……是代表那些被你杀死过的冤魂……为生者除害！”

但听一声闷喝，带起几缕破风之声，拳臂腿脚交击的闷响，便已经在这午夜的天井之中响了起来！

交上手了！

交上手的两人，反倒都紧紧地将嘴巴闭上，甚至是有意克制住交手时产生的声响。而巧的是这一波酒馆的客人中，还真是没有什么厉害角色，因此竟是没有吵到任何一个人走下楼来，欣赏这一场战斗。

而这场战斗唯一的旁观者，江湖酒馆的店小二，吴琼……

此时已经钻进了茅房之中。

在那不知来历的神秘人说出宣战的那一句话时，吴琼便悄然打开了茅房的大门，钻了进去。不是因为他怕被两人的战斗波及到又或者说是被发现之后灭口怎样的，而只是单纯的因为……

他憋不住了。

好在这次上天帮忙，常年缺油的茅厕门轴这回打开地异常顺滑，竟是没有发出丁点儿的声响。而他进门之后，脱下裤子，认命一般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泄洪。

不是很响。

但是很臭。

没过多久，只听门外拳拳到肉的沉闷声响之中夹杂了一声神秘人惊怒的声讨：

“魔头！你竟然放毒！”

丁老头没有回应，吴琼却却用双手捂住了脸，在心中默默歉然道：

“对不住了兄弟，要怪就怪掌柜的吧，谁让他不给茅房装顶棚呢。”

……

丁老头本来就不爱说话，要不然吴琼跟他在酒馆里一起待了七年，怎么还认为他是个哑巴。

如果不是为了试探一下眼前这个神秘人的底细，丁老头真的会像这个神秘说的那样，一句话都不会多说，直接开干。

当年混江湖时，这也是他的标志性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