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一宝得归主 数仇尽作坟(3)(1/2)
图托当然不是一个会用空头狠话来吓唬人的人,他既已知道王月君的厉害,却还敢说出要王月君一同陪葬的话来,显然他已有了十足的把握。
这藏宝洞的暗门既然敲起来的声音与真正的山壁别无二致,当然也不会太薄。事实上,这被伪装成山壁的石门足有一丈之厚,就算王月君再厉害,以凡人之力,也绝对不可能将此破打破。
而这图托既然敢说出这等话来,这石门当然也不可能还有别的法子再打开了。
虽说这图托自己此时也在洞内,但他这些年苟活于世,就是为了找艾拉罕或其后人报仇。他为了要丹杰死在此处,甚至连“子孙后人”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又如何会珍惜自己的性命?
“月君姑娘,我……”丹杰既已冷静了下来,吴小刚自然也已帮他解了穴道。只是他虽本想说些什么,但背对着他的王月君却立即摆了摆手,要他不必把话给说出来。
王月君当然知道,丹杰是想自行赴死,好要这图托饶过她三人——虽然丹杰并不想死,可他如果非死不可的话,就更不愿要王月君真为他“陪葬”了。
但王月君固然不会要丹杰这么做,何况就算丹杰这么做了,只怕这图托也根本没有留下什么后路能用来“饶过她三人”,否则这后路万一被王月君发现,岂不又是功亏一篑。
所以王月君仍只是平静的看着坐在这机关房中“大陷坑”对面的图托,忽然又叹了口气,说道:“图托族长这复仇之心究竟有多么坚定,月君算是完全了解了,可你现在既已将我们困在洞中,总该跟说清楚,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王月君当然知道,这图托方才只说是艾拉罕害死了他全族之人,却又不肯说的更加清楚,正是为了要丹杰无法冷静。但此时他虽没要丹杰落入大陷坑中,却也将众人困在洞内等死,此时再问他当年发生之事,他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你就算现在知道了这些又能如何?”那图托虽口中如此之说,却又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过我既然要你们一同陪葬,也不好让你们都做个糊涂鬼,你们要是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我便说给你们听吧。”
……
图托说的十分慢,却又十分详细,他这么多年都只是为了报仇而活,此时虽不说大仇已了,丹杰也只有等死一途,他当然也有很多时间来同王月君等人讲这个故事。
图托的故事是从二十年前艾拉罕第一次到胡纳部时说起的,当时打听故宝之事的艾拉罕并未露出凶相,便与王月君从丹杰那听来的相同:被大宛人逼迫西迁的胡纳部已将藏宝之事遗失了七七八八,图托带着艾拉罕向族中各长者打听,却也只能推算出宝藏是在天山西脉,艾拉罕便向图托辞行,往西天山寻宝去了。
但要知这“守护故宝、还归故国”之事本是胡纳部一族最重要的使命,艾拉罕当时虽离开自行去寻宝,但图托当然也不会就这样便置身事外。图托知部中必然还有遗漏的消息,便想方设法继续查探。只是这藏宝之事一直都是胡纳部人口耳相传,又没什么图纸遗留,图托在族中查了将近四年,虽又查得了许多零星的消息,但他若不亲自去西天山看个究竟,终是很难将其拼凑在一起。
于是没过多久,图托便将族中事务完全交给了其子班扬,自己便带了几名族人,来到这西天山一探究竟。而当图托到得西天山之后,那便与先前的凭空瞎猜完全不同了,他将那些零星的消息与山中情形一对照,还没用到半年,便将这藏宝洞给找了出来。
图托刚说完此节,王月君忽然插口问道:“如此说来,这些事情你当时根本就没有要傅芸使领知道了?”
要知傅芸为胡纳部所救是十九年前之事,她与班扬成亲不久、又被恰巧经过胡纳部的弟子带回中原则是十七年前之事。依此推算,她在胡纳部的两年正是图托在细查故宝下落消息的时候。而因掌管族中事务,而无法陪同新婚妻子一并归国的班扬,显然便并不是王月君曾经听来的“图托渐老”的缘故,而是图托正忙着这件部族使命之事了。
只是王月君先前便也已怀疑,以傅西归所献宝图之精确,又故意将洞后悬台画成入口,本就不可能是回到洛阳后的傅芸凭空绘出。此时听图托所讲故事,更是完全没有提及傅芸,显然当时的图托,根本就没有要傅芸参与到故宝之事中了。
图托点了点头,说道:“你猜的不错,当时我一门心思都在这件事上,她和我儿子的亲事,我都是临近了才知道。我原本不知她会嫁到族中,又怎可能要她知道这族中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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