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淼淼（1/2）

冬去春来，出出发出的新绿仿佛给大周带来了新的生机，积雪退去，一切都得以重见光明，贪婪的向着阳光的方向伸了伸，想要汲取到更多的养分。

大周最难熬的日子终于过去，所有人都恢复了往日的生活。

通往京都的官道上，马车穿梭，一旁还有坐在路边歇脚的赶路人。

一个衣服有些破旧且沾满灰尘的少年正朝着京都的方向走去，而他旁边跟着一位样貌绝美的少女。很明显，这两人好像认识，但路上看上去，这两人似乎又并没有那么熟。

“你的伤早就好了，你为什么不去杀了他？”少女在少年旁边问道。

“他已...经退兵了，我...没有杀他....的理由。”少年轻声答道。

其实这半年间，身边的少女已经问过无数遍他这个问题，他每次都这样回答过她。可少年不明白，为啥她还是契而不舍的追问自己。

在他看来，杀与不杀，从来都没有这么困难，因为他退了，即便是被自己重伤被迫退了，那也是退。而他说过，只要退了便不杀。

他要的只是这个结果，他从来没有想过一定要杀死谁。

然而身边的少女却从来不这么想。她从破庙一路跟着自己，足足跟了半年。这半年里，少年上路她就上路，少年停下她便也停下。

少年知道这个女孩的名字叫淼淼，但他从未叫过她的名字，因为名字本身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就如同，他一直都不至地武皇的名字是什么。

“你就不能换一个借口吗？”淼淼瞪着眼睛看着少年，她并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因为实在是听的有些多了，“你是不是害怕了？”

“害怕...什么？”少年平静的问道。

“害怕你会死。”淼淼冷笑道。

“为...什么...会害...怕死？”少年依然平静。

“因为上次你虽然重伤了他，但是你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所以你害怕了，害怕如果你再一次去杀他，你自己也会死。”

“这半年里，每次我问你为什么不去杀他，你都说没有理由了，我就不明白了，妖怪屠杀你们人族又何止千万，难道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让你去杀他？”

“所以，不要在掩饰什么，你就是胆怯，就是害怕了。”

淼淼不停的说着，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到其他这个少年不去杀那个人的理由。

少年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因为他并不是很明白女孩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自己会害怕，为什么自己又会胆怯？害怕和胆怯又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他并不是很明白。

所以他没有回答，因为在他的心里，死亡从来不是一件让人害怕的事情。或者说，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过所谓害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