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2）

孟阖正焦头烂额哪里有空想这些事情，直言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被送回红玉阁是小，大不了受些皮肉之苦，我有武艺在身，再逃出来就好，吃不了亏，你可是要被定拐带婢女的罪名坐牢的！你不能为自己着急一下吗？”

“我倒是想着急啊，可惜现在你我身在此处，再着急也是干着急。”

听着姚先慵懒的语调，亏了自己还在为他想破脑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真的想坐牢吗？还是你觉得你亮明你垂绥宗的身份他们就会放了你？”她不知道事实上的确可以如此，没有官员傻到想得罪天皇贵胄的心腹，那就是明目张胆地对三皇子的蔑视和挑衅。

姚先起身拽了拽拴着门的铁链，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道：“你叔父我可不是个锁匠。”

狱卒闻声赶来，拿着棍子敲了敲栏杆：“老实点，别妄想从这里逃出去，被抓到的话就等着吃板子吧！”

狱卒骂骂咧咧走后，姚先责怪道：“你看，如果当初听我的直接拿五百两去红玉阁把你买了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要不是因为我……”孟阖欲要争辩，却又戛然而止。

要不是因为她曾经杀人放火，怕官府一朝翻案，鸨母突然醒悟，她也想姚先这么做。

姚先好奇道：“因为你什么？”还没等她回答他又道：“你可别说你红玉阁有相好，会愿意出更高的价钱怕我争不过他。”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才有相好！”孟阖被他气得声音打颤，又羞又恼地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角落里再不理会姚先一声。

当初他和陈暾都这样提议，若非孟阖百般阻挠，也不会没了下文，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她不愿意他们这样做，难道是省银子？可是相比如此区区五百两实在不算什么。他一直以为是她有什么不得意的苦衷。

太阳落山，月影照进牢房的窄窗，幽暗空明，虽是斜斜一小方也足够有诗情，这样清冷的月光配这凄凉的境遇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如果姚先知道她曾经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过人又会怎样看待她呢？她手刃那个混蛋，只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她心中从来不觉得亏欠，只怕那个混蛋受的痛苦不及孟丽娘，就算那日那般惊骇可怖的情境深深刻在她的脑海中，她也不会为此良心难安半夜惊醒，她绝不后悔。

但是，她突然发现，杀人时眼神冷漠的自己从来不敢面对姚先，她不敢告诉她，自己这双手，早就沾满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