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妾叩谢皇恩（1/2）

“皇上，其实上一世，我们本无交集；我对你的皇兄痴念成狂，却最终落的国破家亡、葬身异国的下场。”

玉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周遭的一切都变的异常安静。姬云峥不再往外走了，僵在门口处，未曾回头。只是那周身的火花竟似有消减之势。

玉和坐直身子，拿着狐裘披在身上，深深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转过身。

自父皇西归的这数天以来，他从爆发到心疼，再到此刻绝望，短短几日的经历，竟好像考验了他的一生般。自己最爱的女人杀了最近的父皇，这本就是世间奇谈，那她此刻说的这些又有何不可信？

后来姬云峥每每回忆过往，当想起自己回身望向玉和时她脸上带着悲哀的微笑时，心如刀绞。

他从未想过这一日女人的悲伤会成为他这辈子永远的痛。

可这是当下，还处于愤怒仇恨的当下。

他如何能谅解她对父皇见死不救的决绝。

沉默着做到床对面的椅子上，姬云峥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她，等待着她接下来即将告诉他的所谓惊天动地的故事。

漫漫月光照了进来，落在玉和的脸上，却再无光芒，只剩下灵魂被剥尽的一个驱壳。

“上一世，我还是青璃国公主，带着青璃所有群臣百姓的希望前来和亲，只是和亲对象是大皇子姬南弦。上一世太过天真，不听母后的话所以只因姬南弦的一次英雄救美便把他当成了英雄，对他付出一切。那时候的冥王是风光的，府上的两位冥王正妃与侧妃尽是身世非凡之人，既有我们青璃，又有萧将军坐镇。是当时皇位的最佳人选。”

姬云峥为自己倒了杯茶，细细看着茶杯中的那抹淡绿，不知为何，眼中望去的茶面竟映着玉和悲哀的脸。他心思迷惘沉痛，终是偏开头，连带着茶都不想喝。

“那时候，朕在哪？”良久，他问。

玉和望着姬云峥的黑眸，忽而想起了前段时间他被冥王杀死之事，心脏猛地一缩，竟又泛起疼来，“上一世，皇上和玉和从无交集，皇上是一个潇洒自由的人，和芸娘无涯结伴，根本不理朝堂之事。只是，皇上虽与玉和没有交集，无涯和芸娘却还是冥王派在你身边的人。我嫁到凤阙的第五年，姬南弦盗取我的公主凤印灭了青璃，而后暗自回京都，在萧晖的帮助下夺宫。再后来，听说他以先皇病重为由急召你回京都，在无涯与芸娘的帮助之下将你杀害。”

上一世那五年的故事其实很长，她怕姬云峥以为她胡说八道故而简要把主要的尽数说了。故事很长，话语很短，情感却深刻浓烈。

说了这么多，她只是希望姬云峥能够明白自己这么做的缘由，亦或许，她内心深处，也是希望通过这件事求得他的宽恕。

可惜……

眼前的他只是眉眼皱起的一副冷冽模样。

“朕还记得第一次见你那晚，国师说你是妖妃，当时朕憎他欺凌无辜，把迷信当成欺压好人的利剑。现下想来，他竟是对的。”

玉和怔住，“皇上信国师的话？“从未想过他竟是这般反应，“那，玉和说的这些，皇上可信？”

“朕信。”姬云峥没有犹豫分毫，望着玉和嘲弄勾唇，“玉儿该知道的，玉儿说的每一句话朕都深信不疑。”

“那……”

“只是，和朕说这些又有何用？”男人缓缓站起，气定神闲的外表下是隐藏极深的怒火暗涌。他走到玉和跟前，俯身，指尖勾起她的下颚，“玉儿是想告诉朕，正是因为上一世青璃国被灭的不堪事实，才让你在这一世费尽心机地把我拉入你的布局之中，杀朕父皇，废朕母后，害朕手足？玉儿当真以着重生这一借口，朕就会饶过你任你为所欲为？”

姬云峥太累了，也算是彻底绝望了。

这个女人很难哄，他从前就知道。但那是从前，是他还活在她织造的假象当中的天真想法，现在，只要一看到这张脸，他就厌恶自己年少轻狂，误把妖女当纯女；更憎恨她毁了自己的一切。

“玉儿的青璃国是命，那朕呢？朕的家人，朕的国家，朕的百姓，这些难道都不是命了吗？”抓住下颚的手加重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