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前世殇，冥王死（2/2）

玉和愣住，抬眸望他，见他依旧一副痴缠模样望着自己，当下也颇为无奈，“两世记忆，两世痛苦，两世迷惘，这些都时不时地在提醒着你肩上所扛的责任。而这些责任让你夜不能寐，就连偶尔酣畅甜睡时都能噩梦连连。”凤眸幽幽流转，最后与姬南弦对望，玉和反问，“你说，这样的两世记忆，可还算好？”

“那……”姬南弦怔了怔，俊脸闪过一丝尴尬，支支吾吾了好半晌后又不甘放过丝毫机会，问道：“上一世，我对你可好？”

玉和挑眉，“你说呢？”

罢了罢了，事情都如此了，她现在也无暇顾及上一世这男人给自己带来的伤痛，而且，似乎也看开了不少。看着这男人因自己的这三个字而颇有为难之色，又继续挖苦道：“若不是上一世你对我那般绝情狠辣，我又岂会惨死重生？”

姬南弦呐呐张口，“你，可否跟我说说上一世我是如何对你的？”

凤眸眯起，玉和的脑海里又禁不住回闪过自己在上一世临死前被这男人气死的惨景，内心深处又隐隐作痛起来，沉默了会而后才说道：“我只能说，在上一世，你不曾爱过任何一人。你娶了萧琳琅，娶了我，你和邬皇后有染，甚至于你冥王府上姬妾成群，可是这些女人你都不曾爱过。你娶她们，你要她们，不过是因为她们的身份，邬皇后就不必提了，比如说萧琳琅，她身后有护国大将军萧晖，比如说我，我身后有青璃国，还有你府上的其他莺莺燕燕，他们要么是归顺你的官员子女，要么就是京都内富可敌国的员外之女。这些，都是对你谋权有用之人。”

姬南弦愣了愣，下意识握紧拳头，半天方咬牙回道：“我不知道我在上一世爱不爱他们，但我知道上一世，我一定很喜欢公主。”

玉和歪着臻首反问他，“缘何你如此肯定？”

“因为这两世，不但公主重走，就连我也在重走。我知道你的心在便，但你要经历的事情不会变。就比如我，这一世我初见你那一刻就已经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你，那我深信在上一世我也定是如此。”

“可那又如何呢？”玉和问他，“你再喜欢我，最后还是毁了我的国家杀了我不是？冥王，承认吧，女人于你不过就是你谋权的工具罢了，上一世你天时地利人和，最后功成名就；这一世你事事不顺才落得如斯下场，但若给你上一世那般顺风顺水，你依然会杀了我，灭了我的国家，毁了我的一切。这些，都不会变。”

“可是……”姬南弦还想说什么，玉和却已无心再听，只厉声打断他，“这些话我不想再听。”而后背转过身，再没理他。

身后漫长的沉默过后，只听桌上有动静想起，玉和下意识回头，恰好迎上姬南弦执杯把那鹤顶红彻底喝下的画面。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僵硬地看着他喝完那鹤顶红后又倒了一杯，再度一饮而尽。

“玉儿……”他忽然抓住玉和的手，忍着腹内的绞痛与想要呕出血的冲动说道，“我知道前世亏欠你很多，这些是我无论做什么都还不清的。两杯鹤顶红，第一杯还你上一世的命，第二杯还你上一世青璃国子民的命。不知道我如此，你可还满意？”

玉和愣愣地由他抓着手，没有回话。神思不甚清明，已浑浑噩噩飘远。直到姬南弦收紧了抓住她的力道，她恍惚回神，见他已痛苦地靠在桌子边上。可即便如此，却还是勉强撑着笑容迎着她，“玉儿，在我临死前，你可否告诉我，这一世，那一次把你从匪徒救下之后，你可曾喜欢过我？”

玉和下意识看着冥王那一脸期待的神情，忽然悲从中来。

冥王不知的是，这一世的故事始于她前来和亲凤阙前，那是已经离了当年那一场英雄救美三个月的时间了。而姬南弦对她的英雄救美，只存在于上一世。

视线幽幽带着神思飘远，玉和恍惚明白了，原来这一切，上天早有注定，自重生起，她人生中的主角早就换成了云峥和少将军，根本没有姬南弦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