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忆往昔，剖心意（1/2）

这个世界上傻子何其多，就连上一世的玉和都是一个为爱情付出一切的傻子。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却从未见过有一个人会为她付出至此。

拿命来换，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执着才会如此。

下意识地握住眼前这双满上细纹的苍老双手，玉和紧紧捧着放到跟前，脸颊轻轻地蹭着，感受着男人手背受宠若惊的那一个颤抖，泪水再度滑落，恰巧滴在耶律廷筠的手背上。

悲伤与遗憾无限放大。

耶律廷筠顿了顿，食指颤抖着覆上玉和的脸，细细地为她擦去余下的泪水。

“别哭……”声音已是苍老不已，像一位垂垂老者，无力又勉强，“为你做这么多，最终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你再为国家哭泣，我只是希望你能无忧的过完这一世。可是……”

话到此处，耶律廷筠忽然停了。因为戴着面具的缘故，玉和看不清他的脸，但单凭着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悲伤气息都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无奈。

很久很久之后，男人终于说道：“可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公主，我错了。错在当初你重生之后前往凤阙之后就应该阻止你，错在那个时候就应该向灵皇后要了你。”

玉和怔怔地望着他，听着他诉说着埋藏在心中的话语，默默垂泪。

“那时候我想着，没关系，先让你来凤阙，我再带领我的手下夺北漠，夺凤阙，只要我能再死前一统三国就还能把统一完整的江山交给你。公主，我很明白重活一世，你是万不会再爱上姬南弦，可是……”话到此处，他又恍惚合眼，无奈苦笑，“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有想过再上一世和我是宿敌并与你没有任何交集的姬云峥会爱上你，我没想到公主也会再爱上他。”

“这些事情，为什么你不从一开始就跟我说？如果楚云不告诉我，你是不是就这么打算一个人孤独死去？”玉和哽咽道，视线落在他脸上的鬼面具，借着那飘散在肩膀上的刺眼白发，她竟觉得这面具分外柔和。

男人感受到她双眼的那一刻的刺痛，下意识把肩膀往后挪了挪，苦笑道：“一来师傅交代不让说；二来，姬云峥虽然讨厌，可有句话他说对了，我都要死了，又为何要告诉你让你抱着愧疚过一生呢？”

“你和云峥是宿敌，一见面就打架，你什么时候会听他的话的！”玉和当真要被这男人的痴傻给折腾疯了，“你怎么这么傻。”

耶律廷筠艰难地耸耸肩，对于玉和的这个说辞全盘接受。

“宿敌是宿敌，可有些道理却还是懂得，因为是对的。”

玉和不知道要回答些什么，只是单听着她苍老的声音，她难受。

视线落在他肩膀上的白发，手下意识伸到男人肩膀处，她细细地抚着那白的发亮刺眼的发丝，心底的落寞再度放大，“你曾说过，待你青丝尽白之时便是你……”她咬着唇，根本不敢触及那和死亡有关的任何字眼。

“我曾经以为这些不过是你信口胡说的话，就只是听听，可是我没有想到……我没有想过……”

话说到这，玉和几乎泣不成声，她只能一字一眼地对着跟前的男人说着对不起，发自内心的，带着这辈子最诚挚的歉意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