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倔将军，终臣服（1/2）

夜白和洛璃跟在耶律廷筠身边十几年，又岂会不懂得自己的主子只要在遇到玉和的事情上，从来都是认真无比的。

听他撑着身体说出这一番话时，并不觉得奇怪，只是下意识地问他，“大王所指的那个承诺，可是姬云峥当日为还您还魂丹的人情？”

耶律廷筠点头，又对洛璃说道：“洛璃，夜白未来木讷，姬云峥又生性狡诈，若他反悔，你记得帮夜白想办法，务必救出玉儿为上。”

洛璃哪敢违抗，哽咽着应下了。

耶律廷筠做了个深呼吸，觉得身上的责任似乎轻了不少，辗转一番沉思之后，薄唇忽而轻启，娓娓道来，“待孤西归，秘不发丧，对外只道孤病重需静养，日后北漠一切事宜会有玉儿或者玉卿打理，你们要协同楚莨一同辅佐，理清朝中反对之人。明白了吗？”

洛璃和夜白心中悲切，却又不好表现出来让耶律廷筠不安，默契地对视一眼后双双点头，“明白，属下等，定不辜负大王叮嘱。”

耶律廷筠这才放下心来，勉强站起便要朝外头走去。

洛璃即使把人扶住，劝道：“大王要找谁尽管吩咐一声，属下派人去找便是。”

耶律廷筠摇摇头，“孤的身体还没差到那个程度。”说完便挥开她自行走了出去。

门外站着的是楚莨，耶律廷筠沉默地扫了他一眼，声音轻缓了许多，“这几天孤身体不适，你我之间的事情一直耽搁，今天就把它解决了吧。”说完便径直走了。

楚莨知道他所指的是何事，垂着头亦步亦趋地跟着。

两人彼此无话，可这些年来的君臣共事都培养了两人之间一股莫名的默契，哪怕此刻气氛尴尬地让旁人都觉得不甚舒服，却唯有他们二人丝毫不觉得怪异。

许久许久之后，一直沉默着的耶律廷筠忽然对楚莨说道：“楚莨，有件事孤一直不明白，你可否为我解答？”

楚莨停下步子，郑重回道：“大王请讲。”

“当年北漠还是元澈领导的时候，楚家也算是备受器重。你爹臣服孤是因为孤许诺他权倾朝野，云儿为孤无怨无悔是因为对孤有情，但是你……”耶律廷筠回转过身，神思疑惑地看着楚莨，“当年你在楚家的光环之下也算是受元澈器重，前途一片大好，为何会臣服于孤？”

楚莨一怔，下意识抬头望向耶律廷筠，见他眼里只有疑惑全无猜忌，心下豁然，亦如他一般恭敬而郑重，“臣投入大王麾下有三点：1是元澈表面上对楚家百般依顺，实则暗地里部署以期一举铲除楚家；2是爹爹与妹妹属意大王；3是大臣真心觉得大王心中玲珑，统率有方，后臣屡遭元澈暗中打压，是大王几番出手救臣于危难中，臣无以为报，唯有效力终生方能还大王恩情。”

耶律廷筠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半晌，终是转身往前走再不说话。

楚莨一开始并不明白他为何这般询问，只带着疑惑跟着他一路往前，直到穿过长廊，视线落在长廊尽头玉和的房间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一切。

“大王……”他呐呐地开了口，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彼时，有风吹来，卷起了耶律廷筠的白发。男人回头与他对望，笑着问他，“楚莨，你心中不是早已有答案了吗？为何还紧张？”

“臣……”楚莨心中迷茫，支支吾吾了好久方回道：“臣，臣只是觉得臣服于一个女人，很没面子。”

耶律廷筠：“……”

楚莨尴尬的脸通红，又支支吾吾了许久，可这一次，竟是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