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好儿子，保密吧（1/2）

玉和一直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做的天衣无缝，因为她一直防着的是云峥，却从未想到，这件事的漏洞竟然出在孩子身上。

望着眼前这个五岁不到的孩子，玉和心里很难受。多么想去好好安慰他，可话到嘴边却又悉数咽了回去。她很明白，说再多，都不过是挣扎。因为孩子已经知道真相，对他坦白或许才是最好的出路。

“绵忆……”玉和想了想，勉力抬起手为他拭去泪痕，“不要哭了，若让你父皇知道你哭，定会责怪你不是个男子汉。”

却未曾想，绵忆抹了把眼泪，哽咽道：“本殿原也是个孩子，不想当男子汉。”

这样的话语，近乎是孩子声嘶力竭的口吻出来的。玉和的心脏猛地停滞了一刻，痛楚和酸涩蔓延开来。

孩子说的何其正确，他原也只是个孩子，不到五岁，只不过因为她和云峥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才被逼到现在这样年少沉稳，可如果可以，又谁不希望像荣慧那般开开心心地像个孩子的样子，无忧无虑长大呢。

“这辈子，是母后和父皇对不住你，让你早早地便扛起这样的责任。”

绵忆不理，只是静静地抹着泪，偶尔啜泣两声。

“你不能这么任性，以前不管不顾撒手离开，现在也要不管不顾撒手离开了吗？父皇那么爱你，荣慧也那么粘你，为什么你还要走。”又是闷闷地喊了出来。

口口声声说云峥和荣慧不舍，为何不带上自己呢。这孩子，终归还是被训练的太过隐忍。

“绵忆……”玉和声音放缓，丝丝心疼在心底蔓延开，她紧紧抓住他的手，劝道：“母后原本还想带着瞒着所有人，可眼下你既然知道了，母后也无心再瞒你了。但是你要答应母后，不许和任何人说，尤其是你父皇，知道吗？”

话刚说完，绵忆的眼又红了，可大概是顾及到玉和方才说的男子汉，他硬生生地把在眼眶里打转的热泪给藏了回去，只是用目光定定地看着玉和，“你明明很爱父皇，为什么要瞒着他！”

玉和挑眉，望着孩子一本正经问着关于风月之事。忽然想起来，这孩子的开窍和沉稳都是在为人处世和朝政上，对于情感，依然很迷糊。毕竟，你不能要求一个连亲情关都还没淌糊涂的小孩子去把爱情看得通透。

想了想，终是叹道：“你父皇爱母后爱的很热烈，什么都不会藏着，这是他爱母后的方式。可母后也有爱你父皇的方式，母后的身世注定了母后在从前无法对他表白……”

“可是元福说，你和父皇已然没了阻碍，你和父皇会在一起的。现在为什么又不愿意说？”绵忆脆生生地截断了玉和的话。

玉和笑了笑，忽然觉得和孩子直面问题比较好，“因为母后要死了啊。”

果然，说出来之后，绵忆原本稍稍缓和的脸色瞬间又僵硬了起来，双手紧紧交缠在一起，紧张地颤抖着。

良久良久之后，他问道：“真的，治不了是吗？”

眼前的孩子的神情是泫然欲泣的模样，白净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和一种让玉和觉得很是欣慰的心疼。她忽然想，即便是绵忆这一辈子都不再叫她，那有他今天这样心疼她的神情，这一生，也可以减少些遗憾了。

“这一点，你那天应该都听的很清楚了不是？”她反问，见孩子心情又滴落下来，于是顺着他的手，扣了扣他的掌心，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无谓，“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只不过是母后比你先去那个世界罢了。所以，绵忆也不要这么悲伤的不是，或许那个世界对于母后来讲，更合适也说不定呢？你说是不是？”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