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不得已，要薄情（2/2）

“杨玉环，李隆基？”姬云峥不解。

玉和亦皱起眉，“不知道呢，母后只说是她那个地方的故事，说李隆基是一朝君主，杨玉环是他最得宠的妃子。但是杨玉环长的很胖……”

说到这，姬云峥就明白了，“李隆基后来为了她亡国了？”

玉和点头又摇头，“母后未曾说，只说她很得宠，是由古至今命最好的胖女人。”

姬云峥：“……”

她的岳母性格什么都好，就是爱胡说八道。整天整些有的没的把玉儿带坏。他家玉儿也傻，信什么不好，偏偏信那个胡说八道和神棍无异的女人。

可即便心里是这么想的，面上却不敢直说，姬云峥见玉和颇有感慨，附和道：“若两情相悦，亡国又有何妨？”

至少他以前是这么想的。

当时年轻，父皇尚在，自己并未真正入这朝堂，有时候和玉儿吵架了，他也想过只要玉儿能理他，他姬云峥就算做一个亡国之君也甘之如饴。

可是，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局势远非他能控制了。

父皇故去，皇兄也死了，这诺大的凤阙就变成了他一个人的责任。只有自己经历过了才知道责任之大，压在肩上的凤阙而字并非只是两个字，或是一张地图，而是父辈用鲜血换来的万里江山，是把后背幸福交付给他的百姓，以及一群群常常被他气的要死的大臣，

责任二字，何其重大。重到他不得不把心理满满的儿女情长一点点地划拨出去。

最开始，他的心房里全部是玉和，他为这个住着玉儿的心房建了坚实的堡垒，什么东西都侵犯不了，可不知道从何开始，他们有了孩子，他登基成了皇帝，这个心房不得不一点点地被划走装了其他东西。

他不愿不想，可他毫无办法。

都说自古君王最薄情，直到今日，姬云峥才体会至深。

君王肩上所抗的东西多到无法想象，这不得不使他们保持理智，以用最得当的方式权衡。

唯有薄情寡性才能做到不偏不倚，这才落得个这个千古骂名。薄情，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面具罢了。

姬云峥又仰头饮了一杯酒，视线迷迷糊糊望向玉和，这女人还在大快朵颐地吃着东西，在他面前完全顾不上举止得当。

他很喜欢这样的玉儿，特别喜欢。姬云峥只要一想到自己爱惨了的女人马上要投入耶律庭筠怀里，他就恨不能兴兵直接踏平北漠。

可，谈何容易。

国力相当的两国开战，耗时耗力，只会两败俱伤，生灵涂炭。这一点，就是再白痴的君主都知道。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玉儿的心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

姬云峥感慨万千，又是一阵低迷。

又饮了好几杯酒，到最后大脑都不受控制，整个人都飘飘然的，只留下胸口胀的慌。

颤着手伸向玉和，小心翼翼地为他抹去嘴角的残渍，姬云峥苦笑，“如果你现在对我说你喜欢我，我现在就可以挥兵北漠和耶律廷筠开战。即便是国破家亡，我也要把你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