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药性未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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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迷间,似乎有着淡淡的龙沉香,沉木腐朽的一种味道,这是小院中所熟知的,也是南宫承煜最爱用的,圣上知道后,也是特赐了许多名贵的古沉香。
昏迷中的谢轻谣已经感受不到身上的痛意了,她只觉得自己像是在一个黑深的无底洞里,无法自拔,没有一点光亮,压的她根本翻不了身,但潜意识中却听见了几声呼唤,她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睛却像是被封住了一般。
谢轻谣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一边立刻传来呼唤声:“醒了醒了!主子!主子醒了!”
“快,让我看看,别急……还好还好,脉象终于平稳了一些,看来我下的那些药起作用了!”是姜之洋的声音。
“轻谣……”
谢轻谣睁开眼的瞬间,明明屋内的烛光微亮,但她的眼睛看后却觉得十分刺痛,她想要抬手,但胳膊瞬间传来阵痛,她低吟一声:“水……”
莫真连忙从床边匍匐着起身,立刻端了一杯水递到南宫承煜手边,南宫承煜轻柔的端着,谢轻谣轻抿了几口,随后便又是一阵发昏。
她的脑袋像是能裂开一样,沉沉的,有仿佛有千斤重,压的她抬不起头,整个人都像是困倦疲惫一般。身上的伤痕,不用睁眼看,便知道已经一道一道的了,那几鞭子下去,她能咬牙不喊出声,但痛觉却是像被刺激了,现在苏醒来,浑身上下似乎是被刀割一般。
身上的衣衫应该是换掉了,已经没有了那股牢房内的臭味,都是一股龙沉香的味道,轻纱质地,也不会磨 搓到伤口,谢轻谣费力的睁开眼,看着南宫承煜,欲有万言,却一瞬间难以张口,最后只是哑着嗓子道一句:“我很好,放心。”
再次沉睡后,她坐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自己说不定有了孩子,但在梦中她就已经知道了这是场梦,一场不可能的梦。
就算是睡梦中,也能听见耳边的声音,似乎一直有人在忙碌,脚步声、摆帘声、雨声风声,交杂在一起,不绝于耳,凌乱吵杂。
谢轻谣没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睡的最好的一次,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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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在挨了打以后的时间里,太过辛酸。
再次醒来后,正是清晨,很熟悉的房间,正是小院中自己住的那间,一边的四季兰还正是绽放,娇滴欲坠。
莫真一直在旁边伺候着,南宫承煜则是亲手去熬药了,莫真看见谢轻谣睁开眼后,连忙就道:“主子,你总算醒了。”
看着莫真的黑眼圈,面上也尽是疲惫,谢轻谣为了安慰她,于是取笑道:“明明是我挨了打,怎么你比我还憔悴?”
莫真揉了揉眼睛,眼眶有些发红,她道:“主子,他们封了你的七经八脉,药力很猛,幸好主子习武,否则断然是熬不住的。”
谢轻谣咧嘴一笑,但嘴角也传来痛意,她轻轻道:“是我疏忽了。”
她昨日,千防万防,送进来的吃的喝的没有一个是动过的,也一直保持着精神,尽量让自己不要犯困,否则困倦中被人下了药也未可知。谁曾想,最后却落在了她完全没想到的人手里。
那半块饼子,真的是将她恶心到了。
谢轻谣突然道一句:“画押……画押了!”
莫真赶忙扶住她的身子:“主子,你说什么?”
谢轻谣拽住莫真的衣袖,也不顾的疼痛了,连忙就道:“我在牢里被下药后,无力挣扎,他们……可能在我昏迷的时候让我画押了。”
莫真面色一变,但还是赶忙道:“主子你别急,大人肯定有办法的。”
正说着,那边的南宫承煜已经端着药碗进了房门,谢轻谣打眼看去,只见南宫承煜眼睛忽然一亮,他走上前来,轻声道:“别动。”
莫真见势,站起身来,出了房间,闭上门以后,想着去将药粉再磨一些。
谢轻谣躺在床上,看着床幔,有些疲惫的合上眼,轻声道:“别这么看着我……怪别扭的。”
“你怪本王吗。”
谢轻谣忍着痛意,手握上南宫承煜,扯了笑容道:“我自己是个傻子,在牢里被人害了,与你有何干系,是我疏忽大意了。”
南宫承煜道:“轻谣,本王如果早些送你离开梁城,这样你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谢轻谣摇摇头:“你送我离开,我就真的会心甘情愿的离开?梁城如此混杂,你我既为一体,又何来连累一言。”谢轻谣别过头去,“你很好,别难过呀,我不就是受了点小伤嘛,还好啊。”刚说完,也不知为何,可能是被呛到了吧,咳嗽了半天。
南宫承煜扶起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低声道:“药劲儿还没过,你没有多少力气的,少说些话吧。”随后他又轻声问道:“现在哪里还感觉不舒服?”
不说还好,一说,谢轻谣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当真是像个废人一般了。
南宫承煜端起药碗,一勺一勺的喂着,这一次,谢轻谣也没有反抗了,要是喝药能减少满身的伤痛,喝十碗她都愿意啊。
谢轻谣道:“我可能被画押了。”
“嗯。”
南宫承煜拿着一边的帕子,轻轻给她擦着,没有半点反应。
谢轻谣一阵语塞,好歹也是她这么在意的事情,敢不敢给点反应?
正当谢轻谣要再出声时,只听南宫承煜淡淡道:“画不画押现在看来已经不重要了,有心之人动手,又岂会在意你不画押,只不过是这一纸证书能引起偏颇罢了。”
谢轻谣道:“我倒是不要紧,你呢,你怎么办。”
南宫承煜身边的护卫出了问题,他难辞其咎,也难免下面不会传出什么闲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