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青莲太白、剑经传世（1/2）

借着墙壁上蒙蒙微光从上俯视，大片的残缺殿宇矗立其上。仅从残骸便能窥得鼎盛时期一二，必定是气势磅礴，宏伟壮观。

废墟边缘处半座山体屹立，像是被人一脸劈开，连带着山上宫殿一起一分为二。谁能想到这便是曾经雄据一方，五座仙城之首的白玉京。一座号称永不坠落的天上之城。

废墟的尽头，一片数十米长的残破墙壁屹立，墙壁上一幅三米见方的剑图刻画。整个画面似一幅历史的画卷，弥漫着岁月沧桑悲凉的气息。

梁子沐立足于剑图前方，双眼空洞，心中回忆在与朔柳相斗时身剑合一的状态。

慢慢地，那种熟悉的感觉在心中酝酿，恍惚间他仿佛变成了一只蝴蝶，在天空中翩翩起舞，惬意自如。

正沉浸在其中的梁子沐忽然眼前一黑，在醒来时画面一变。自己又变成一条硕大无比的鱼，在海中肆意驰骋，潇洒自在。

画面在转，他又变成了一只鸟，双翼一展，斗转星移，傲游九天，好不快活。

……

时间慢慢流逝，残破的白玉京废墟无日月交替，四季春秋。衡方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感觉来估算时间大概已有一个半个月了。

这一个半月来，他几乎走遍了这片废墟，也曾得见数篇经文，机缘加身。

甚至他久攻不破的命轮之门又有些松动，只待脱离此处便回门中秘境苦修个四五载，便有机会勘破命轮，迈入生死之境，算得上是所得颇丰。

衡方这几天逐渐消化了心中所得，短时间修炼修为也不会再有明显提升，便开始研究如何能从这里回到原来的地方。

期间每隔一段时间，他便会观察朔柳梁子沐两人状态。朔柳依旧如一个多月前模样，盘膝打坐，唯一不同便是周身缭绕的灰色雾气越来越多，如今已经彻底将他周围数米包裹进去，已有显著进步，看其状况重铸运山已有六成把握。

这到让衡方赫赫称奇，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造化能将崩山禁术遗留的暗伤填平。

至于剑图前的梁子沐则是半分变化也无，整个人平平淡淡，气息也逐渐消沉。

若不是暗淡的眼神偶尔还闪现出莫名光彩，衡方都以为他又走火入魔了呢！

可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现如今梁子沐的气息已经降至与常人无异了。

要知道梁子沐修为毕竟不如他与朔柳，二人修为早已能辟谷，偶尔吃饭也不过满足口腹之欲罢了。

可梁子沐不同，以其不到宗师的修为，能坚持快到两个月不进食水，在同境界中已是佼佼者了，在强行参悟下去恐怕会伤了道基。衡方已经决定，如果再过三天梁子沐还未有所获便叫醒他。

……

对于外面的时间流逝，梁子沐可谓丝毫不知，他只觉得自己在这段时间或为蝶、或为鱼、或为鸟、或为……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

终北之北有溟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其长称焉，其名为鲲。

鹏之为鸟也，刷毛羽，恣饮啄，戢翼於天地之间，宛颈乎江海之畔，而双凫乘雁，自以为可得而亵焉。及其化羽垂天，抟风九万，振鳞横海，击水三千。

沉浸在万般变化里的梁子沐脑中突如其来闪过这些话语，还未等他在深思，眼前画面再转。

这次不再是以一些虚幻神话的异兽为视角，而是以旁观者的姿态，身处上方俯瞰。

但见上好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上方琉璃瓦熠熠生辉。

画面拉进，大殿内里金碧辉煌，雕栏玉柱。再向里观，大殿上方一人头戴玉珠冠，身披五爪金龙袍，面南而坐，俯瞰远处，两旁宫女侍卫分侍左右，下方数百群臣分列六排，面北躬身。

大殿正中一人傲然而立，梁子沐看不见其相貌，难测其容。

大殿中群臣指指点点，口齿张合，可就如镜中水月，雾里看花一般，传出来的声音虚无缥缈，难以听清。

还未待他靠近细听，那殿中傲立之人突然大笑一声，转身而去。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这次没有如刚才模糊不清，梁子沐听得真真切切，“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这是李白？

还没等他在仔细观看，那从殿中走出之人已来到面前站定。

袖炮一挥，场景再变，两人来到一朵巨大的青莲上方，四周灰雾蒙蒙。

刹那间一股难言的气息自来人降临，刹那间如狂风骤雨，将梁子沐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