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无声(2/2)
总之,生吞小鼠、活吃甲虫、酒浸地龙、童溲蛋、紫河车(胎衣)、鲜羊血,无一不是惊心动魄的精彩节目。
以前你一直不明白,为何我的喉咙特别大,当时我还很得意地笑说;“那是我教书匠的先天本钱。”现在可找到了正确的答案,在此顺便告诉你;“纯粹为了方便吃药。”
我的病没有好不好的时候,只有轻或重的不同。不知哪年哪月,才能挣脱这残虐成性的殖民统治?
记不清多少个数星星的凉夜,我们一次次地计划着未来。欢欣溢出心田,希望化成璀灿的钻戒,彷就在无名指上,闪烁着熠熠的光芒。
你说愿意陪我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远离尘嚣,隔绝世俗的烦扰。在恬静的小天地里,我俩朝夕依偎,(情若比酒醇,相看两不厌)该多好!
遗憾的是,事与愿违。你不在我身边,而我依旧孑然一身。每念及不能拥碧波伴鱼游,共青山追蝶舞,凄迷的怅惘,就像一张无形的网,牢牢地罩在我冰敷的脊梁上。
想起柳永的“念利名憔悴长萦绊,追往事,空惨愁颜。”
王安石的“无奈被些名利缚,无奈被他情担搁,可惜风流总闲却。”
苏轼的“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
他们的慨叹,与我的“请君看取利名场,今古梦茫茫。”颇有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怨怼。若能像李那样:“酒盈杯,书满架,名利不将心挂。”
多洒脱,多写意!
当年乘长风,挂远帆,遨游学术海的壮志,
早已飘零凋蔽。如今,但求那股遄飞的逸兴,还能在梦里随烟波荡漾。
十八年前的陈迹,依然那样清晰,记忆的斑斓色彩,并未因白驹的窜逃而淡褪:
碧潭泛舟、玉山滚雪球、
野柳垂钓,梅园踩落红、
后里跃马、阿里山探幽、
澎湖踏浪、马祖开机枪,
历历在目的无限风光无限情,魂牵梦绕,忘不了呀!
算了,语多情未了。
未知来岁熬雪梅花放香时,你又在何处?
愿守初衷那份痴,
永远怀念你,
遥寄一声珍重,
默默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