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2/2）

“吱吱，这人长得漂亮，读书还这么好…”

在众人视线汇聚之处，一位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悠然淡雅的站起来，平静的稚嫩俏脸，并未因为众人的注目而改变分毫。

少女清冷淡然的气质，犹如含苞的清莲。十**岁的年纪，正是花一样的年纪，纯洁中不含任何的杂质……

听着人群中传来的一阵阵羡慕声，少女美丽的脸颊上微微露出几分笑容，却很快便恢复了原样。仿佛，她已经习惯了奉承的言语，又或许她并不在乎别人的评价。

抬步微移，程雨欣走到讲台前之前，玉手伸出，从班主任手中接过试卷。

“周莫，重新振作起来，加油！”在经过周莫身旁时，程雨欣顿下了脚步，对他鼓励了一声，美丽的俏脸上，居然露出让周围男生为之疯狂的微笑。

“谢谢！”一句简单的回复，道出这个曾经与她相互追逐，现在却无遥不可及的无奈。

“方志，602分，吴江荣……”班主任将一个个的成绩单发下来。

虽然考试的成绩参差不齐，但是毕竟是（1）班，还是比其他班里高出一个档次，陈泽民也就是危言耸听一番，然后又鼓励再接再厉。

高三的生活依然在紧张的继续着，现在距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一天的时间，学生们都在认真的复习着功课，现在老师除非有些认为有用的题材会在课上解答，不然也都不教知识，让学生们重复的复习和自习。

周莫也不例外，一天的时间他都埋在书中，他为自己安排好了学习的计划，虽然自己记忆受损，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脑袋并没有其它毛病。

只要给他多一些的时间，他自然能恢复如初，只是如今时间过于紧迫。

回家后，帮忙做了些家务，周莫便早早的上楼，他家虽说是二层楼，但实际面积却很小，只有60多平方，全屋用石条垒建起来，这也是海边人家的特色。

楼下有一个客厅和后面一间卧室，二楼就后面一个卧室，前面是阳台，平时阳台用来晒鱼干、稻谷，也可以晾衣服，这也是周莫的主要活动空间。

他家的厨房则是建在门口的一个独立小屋。

南方的四月天，温度开始回暖，且有逐渐的上升趋势，二楼阳台上，周莫静静地靠着躺椅，双手枕在头上，眼神有些恍惚，他喃喃的感慨一句：“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了啊…”

自从他父亲海上失事后，家里失去了经济支柱，现在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全靠他母亲帮人打小工、补网，每天也就挣个八十块，一个月满勤也才两千多。

现在正是十八岁的年纪长身体的时候，又是高中学业，各种学习资料需要买一堆，个个都是需要花钱的。

“哎…”

周莫再次叹息，苦涩的摇了摇头，他还只是个高中生，也没办法帮到家里什么忙，本来指望考个好点的大学，将来有出息了，可以给双亲过上好的生活，如今这脑袋瓜，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此时正洗好衣服，要来阳台晾晒的黄桂花，看到躺在那里发呆的周莫，关心的问：“莫儿，这么晚了，还躺在这里，小心着凉了！”

她下班后还要为周莫煮饭，之前周莫试着帮忙做饭，但是确实天份不高，他能把苦瓜削了皮煮，也能把小白菜捻掉了叶子炒，最后黄桂花说是不忍心耽误了他的学业，不让他做饭了。

听到母亲关怀的声音，周莫收起悲观的情绪，转而露出笑容说：“没事的，阿妈，我等会就去休息！”

“在想什么事呢？看你闷闷不乐的。”似乎发现他心事重重的样子，黄桂花关心的问道。

沉默了一会，望着母亲关切的眼神，周莫苦恼的说道：“这次还是没考好，进步很小。”

听到儿子又为成绩发愁，作为母亲，黄桂花也是为他担心，但她不是为儿子的成绩担心，经历了生离死别后，她明白，和儿子的性命相比，一切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嘛，慢慢来，别累了自己，我相信我们家的阿莫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再说，大学也不是唯一的出路，行行出状元。”她笑着安慰道。

“嗯，我会努力的。”虽然知道母亲是在安慰自己，但也不想让他失望。

……

“呼…”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周莫双眼乍然睁开，一抹淡淡的失望在他的眼中闪过，抬起手用圆珠笔在头上敲了敲，失望的自语道：

“不行，还是太慢了，根本来不及。”

成绩下降不是他不努力，反而他更加努力。别人在玩耍的时候他在学习，别人早早的睡觉，而他深夜了一样在学习。

从小他就是非常犟的一个人，认准一个理可以一条道走到黑，认准了读书才是改变人生的出路，他几乎茶不思饭不想，都只为了未来能考上大学。

可是记忆混乱后，一切就只能重新开始，这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