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吗?像是。(1/2)
向里面张望了一眼,曾经整齐干净的石板路已经差不多被野草覆盖了。
野草顽强的从石板的缝隙里生长出来,连同塑料垃圾,隐约可见的石板构成了一幅荒凉的景色。
叶一舟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进去看看,踩着没过脚裸的荒草上,顺着正门的道路走进公园。
‘人口八元’公园占地面积不大,不过一两亩地,四条道路画了个十字穿插其中,于公园的正中心雕塑处交汇。
叶一舟听过下水街的人聊起过公园里的雕塑,谈论时的表情基本都是眼球上挑,嘴角微微上扬,一幅似笑非笑的神态。
据说雕塑是出自名家之手,建造人是著名的艺术大师,作品具有丰富的人文情怀和后现代思辨主义。
但这些和叶一舟没什么关系,他不懂雕塑,也没时间去欣赏雕塑的内涵,他只是来找猫的。
道路两旁曾经是绿化地,种满了榕树,桑树,没人打理现在已经彻底放飞自我,张牙舞爪的野蛮生长。
其中不时有小小的黑影‘嗖嗖’的闪过,传来压倒草木和奔跑跳动的声音,在黑夜里异常的刺耳。
叶一舟倒也不十分害怕,他知道那都是在这安家的野猫野狗或者老鼠兔子。
每当有声音响起时,他就站住脚,喊两声‘已定’,没回应也不追,就继续顺着道路向里面走。
在‘哒哒’的脚步声和手电的亮光中,叶一舟已经接近了公园的雕塑。
这雕塑也不大,三米多高,四周围着一圈栅栏,材质不像是石膏,倒像通体是大理石制成的。
叶一舟拿手机上下晃了晃,最上面是一本倒扣着摊开的书,像个压扁的‘人’字,在‘人’字的下面仿佛伞盖一样压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小鸟。
多年的风吹日晒下,雕塑已经长满了青苔,有些细节模糊不清了,书上的字也基本磨平了,更像是个坐下来的屁股,但这小鸟的眼睛还能看出一股绝望和对自由的向往。
叶一舟看着雕像脸色有点怪异,眼球上挑,嘴角微微扬起,嘀咕了一句:
“还是搞艺术的会玩啊!......高,实在是高。”
围着雕像转了半圈,准备从来时对面的那条路出公园,回顺风纸扎店。
已定这只死猫或许又去当新郎了,自己也绕了一圈了,对匡老头有个交代就行了。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点冷,赶紧回去喝口热水,然后美滋滋的躺在被窝了玩游戏吧,要不要学习下呢?
还是算了吧,不知道为什么,在一群纸人纸马的包围下,观看‘学习资料’总有点众目睽睽之下有辱斯文的怪怪感觉,哎!这么长时间也没适应,心理素质还是不好啊!
叶一舟这么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疾步之下耳边传来的嗖嗖的风声,貌似忽然还有了一个清冷的女人若有若无的唱戏声。
他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紧,将手电的亮光往上抬了抬,没有像某些电影情节里的脑残一样,停下脚步东张西望,只在心里念叨着“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后,再次加快了步伐,已经有点小跑的趋势了。
那女人的清唱声却越来越清晰,在他背后的方向时左时右,叶一舟强忍着回头的冲动,心里苦笑:
“不会这么倒霉吧?”
就在此时女声停了,但很快叶一舟就突然感觉后背冰冷刺骨,像一块大冰块紧贴在了他的后背,同时那女声就在他耳边再次响起: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滚。”叶一舟终于扛不住了,感觉心脏‘砰砰’的要跳出胸腔,同时两腿有些发软,大吼一声,猛地向后挥拳。
力气之大连带着他手上的山寨手机都带飞了出去,掉进草丛里闪烁了一下熄灭了。
拳头却只打到了空气,他的背后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叶一舟空抡了一下,也来不及去找手机,心里只有个念头就是快走。
转过身,拿眼一瞧,只感觉有股凉气从脚底板窜上身体,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脑袋。
在离他不到十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白色身影。
她的头发披散开来,遮住了脸,只露出尖尖的下巴,苍白的肤色把嘴唇衬托的仿佛饱食了鲜血一般,穿着古代的丧服,两只袖子确是唱戏人穿着的长长水袖,像两条上吊用的白绫。
她摆了个身段,像是邀月起舞一般,配合着清冷孤寂的嗓音,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又诡异又凄凉。
“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
叶一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平静下来了,心里有了一股子荒谬感和愤怒,他知道他可能中彩了,碰到了传言中的怪异,但他就是有些荒谬和愤怒。
我只是个进城打工的学徒,没做过亏心事,也没招谁没惹谁,你为什么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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