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八、家里家外那点事(2/2)
杨孟晗把朝庭的廷寄,也告知了江宁的老父亲;老父亲在回信里,也没多说什么;只让杨孟晗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想太多、想得太复杂;至于四九城里有人放风的闲话,到时候见招拆招好了;他有张良计,咱有过墙梯,总会有办法的。
老父亲实际上现在在江宁,这两江总督做得,也逍遥的很;军事上的事,根本就不操心,全是杨孟晗的事;救灾的事,实际上,也是一干地方官和二阿哥的新东方洋行,在操持捣鼓。
他老人家操心最多的,就是各地花了多少救济粮款,他要最终确认一下;然后着按察使、道台们下去查一下,是不是救灾钱粮,实打实地真发到,各家各户灾民手上去了;还有就是,有没有确有灾情的,救济还没有覆盖到。
嗯,连福济巡抚大人,都是聋子的耳朵,杵在哪,当配相的;一般时候也插不上手,轮不到他费心。
至于那些吃惯了嘴的积年油滑刁吏,有胆敢在救济粮上想分润一点的,雁过拔毛的;抓到了,证据确凿了;二话不说,也不打也不骂,直接一条绳子捆了,就让他全家,漂洋过海到多凡堡,种棉花去了。
当凌蔚樵来信,说第一船移民船,已经从胶澳出发,南下大夏启德港了;才让杨孟晗对山东那边的事情,稍稍放下心来。既然初步上了轨道,后面就是一步一步加强完善了;有了好的开始,后面就慢慢来了;至少不像另一个时空那样,山东的乱局,一直动荡了大几十年。让山东和贫穷、动乱,在清末到民初,成了同义词了。
正在办公室看文件的时候,老小帅哥金能亨,却摸到了杨孟晗的办公室;嗯,看来真有什么事,不然,他不会这么直接进自己办公室的;好像他还是第一次进杨孟晗的办公室呐。现在,一般有事,他都是找二阿哥孟曦的,他们也是很要好的、无话不谈的老朋友。嗯,很长时间了,老小帅哥,已经没什么大事,需要找杨孟晗本人出面来协调了。
金能亨:杨,没想到,你的办公室这么简朴。
杨孟晗笑笑,也不好跟他解释那么多,只是笑笑地说道:军营里面,随意惯了,没那么多讲究的。
金能亨喝口茶:杨,有件事来跟你通个气;嗯,麦莲公使去年底任期就满了,搭船回国了;刚刚收到消息,新公使是伯驾(peterparker),麻萨诸塞州人,今年51周岁。嗯,他是“美部会”的宣教士,耶鲁大学毕业生,接受过神学和医学的训练。1834年3月,伯驾获得医学博士学位并医生资格;5月成为美国长老会牧师;6月又在纽约长老会教堂正式任命为宣教士;之后,即接受美部会的派遣去中国广州,从而成为美国第一位来华医疗宣教士。
杨孟晗笑笑:这么说来,他到和文惠廉有点像啰,都是医学博士嘛;嗯,就是文惠廉是圣公会的,他是长老会的,教派不同而已,是吧?
金能亨:如果说他们俩有什么相同的话,就是他们两个都是宣教士,都是医学博士;其他的方面,就不一样了,甚至还截然相反。
杨孟晗:哦,是吗,说说看。
金能亨:文惠廉是醉心于传播福音的,替人看病是很少很少的,热衷于翻译圣经和办教会学校,培养牧师。而伯驾则相反,醉心于看病和办医院;1835年,伯驾在广州创办的教会医院——“眼科医局”,是中国境内第一所现代化的医院。由于伯驾医术高明,又免费为贫穷患者治病,求医者日益增加;其中还包括了好几位衙门的官员呐。呵呵,伯驾的专长,本为眼科,所以一开始只看眼科的病;后来应病人的再三要求,也开始为他们看其它的病,从麻疯病、象皮病到疝气、肿瘤,无所不看;中国病人,把他生生逼成了一个“全科大夫”了。
嗨,这广府的乡亲们也是,这怎么也搞成,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了。让眼科医生给你看麻风病,可别给看成神经病啰!
金能亨:由于伯驾看病都是免费的,慕名前来访问参观者,络绎不绝。到鸦片战争爆发时,经伯驾诊治的病人,已有近万人次。嗯,1838年林则徐在广州主持禁烟期间,也曾间接地接受过伯驾的诊治。林则徐患有疝气和哮喘病,曾派幕僚到伯驾处取疝带及袪喘药,并回赠水果、点心等类似的小礼物。1840年鸦片战争期间,眼科医局停业关闭。1842年伯驾再度来到广州,11月眼科医局恢复业务;他又从欧美请来了好几个医生,踏踏实实地,变成综合性医院了。当然,为了完成美部会要求的宣教任务;此后,他的医院都设置专职或兼职神甫或牧师,进行宣讲教义的活动。但在众多就医者当中,对基督教感兴趣者,仍十分稀少。据曾定期到医局协助伯驾传教的广州信徒梁发(就是这位闲得蛋疼,一不小心,给洪大教主发了《劝世良言》一书,后来惹出搅动半个中国的偌大祸事。)给美部会的汇报中说过,在三年半的时间里,被邀请参加礼拜聚会的1.5万多人次中,“真诚研究真理(指基督教教义)的只有3个,而受洗皈依的迷途羔羊,竟一个都没有”。
哼哼,只能说,彼时的广府,还是明白人多呗!
也对,梁发你个熊孩子应该满足了!特么的,忽悠出个洪大教主,祸害了中国十几年,死了一亿多人;还嫌事不够大吗?你特么的还不够成功吗?
这个死梁发,应该把他天天吊在广州城下关城门口,老少爷们轮流着,把他往死里打!
杨孟晗:这么说来,伯驾是个成功的医生,却不是一个成功的传教士,是吧?
金能亨:伯驾热心的第二件事,就是介入外交事务,给历任公使、领事,充当翻译和秘书。由于伯驾越来越多地涉入美国的政治和外交事务,造成他与美部会之间的关系紧张;1845年,他终于被迫辞职,美部会也终止了他的宣教士的资格和宣教经费;理由是,伯驾把太多的时间,用于医疗工作及外交事务,而忽略了宣教本职工作。同年,伯驾接受美国泰勒(johntyler)总统的聘任,成为美国驻华外交代办,协助历届公使工作至今。直到今年春天,美国政府正式委任他为驻华全权公使。
杨孟晗看到金能亨话里有话,欲说还休的样子。
就问道:嗯,金能亨,我们是朋友,有话就直说呗。
金能亨沉默了一会,犹豫了一会,说道:也许,伯驾他是在广州呆得太久了,对中国的认知,非常非常的局限和片面。伯驾担任驻华公使后,就向国务卿提交书面报告,主张强势外交;并建议美国占领台湾,以保持列强在东方的“势力均衡”;并积极主动地与英法两国公使一再协商,准备共同联合,向大清国政府提出修约要求,为美国争取更大的利益。
嚯!怪不得这老小子不好好做传教士,这瓜怂,骨子里是个鹰派嘛;就这心性,就这内在修养,还做个蛋的牧师;活脱脱,就是个鲁智深一般的,荤素不忌,行为放浪的五花和尚、酒肉和尚嘛;是会动不动就要倒拔杨柳、弄垮山门的呀。
看到杨孟晗听到这消息后,只是浅浅地笑笑;好像没什么特别感觉,不为所动;也一点不惊讶,没什么太大反应;倒是让金能亨,话儿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了。
金能亨想想,还是直说了:杨,包令一直在鼓动几家挑起事端,找借口跟大清国开战;老布尔布隆肯定是不太热心,一直哼哼哈哈的;麦莲去年跟你碰过一面后,觉得可以在后面摇旗呐喊一下,捧个人场,但也仅此而已。可现在,伯驾却主动和包令勾搭一块去了,我怕东亚这几年会不得安宁呐。
杨孟晗笑笑,不想做什么评论;美国人现在就想露出爪牙,小样,还嫩点吧;既然你不仁,咱就不义了。嗯,现在,杨孟晗坑美国牛仔,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了。
既然你已经开始贼惦记着咱了,凭什么洒家,就不能惦记着你嘞!
和金能亨聊得有点晚,等黄昏时分,杨孟晗晚上回家时,月季园杨府里,竟然安安静静的,冷冷清清的,人好像都出去了。
看门的小厮,看到杨孟晗进门,过来说了一声:三爷,何家少奶奶,恐怕要生了,在妇儿医院里呐;嗯,中午时分,就进产房了。少奶奶们下午都去了,嗯,几家少奶奶都去了,连蓝婶都去帮忙去了......
哦,何家也要添人进口了,何卓人要升级当父亲了呀;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