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江西是块硬骨头?(2/2)
特么的,这不是先把本钱收回去还不止?然后,拿着中国人的银子做本钱,狠狠滴赚中国人一道?
妹的,这也太黑了,人家老小帅哥金能亨,跟咱们做生意,从来都没这么黑过的呀?
杨孟晗:嗯,怎么会这么离谱呐,难道湘军的人,就不知道找一下美国老小帅哥金能亨;他一般做生意,还是蛮讲诚信、口碑不错的,也不会这么离谱呀?
何卓人:嗯,鬼知道呢,他们是找过美国佬;不过,找的是在香港的美国公使伯驾。人家可是逮着机会了,狮子大开口,报价是金能亨给咱们价格的三倍还多。直接把湘军来广府办事的幕僚,给吓尿了;抹着眼泪,哭着回去的。嗯,遮鬼佬也太欺负银了汕,把俺们当乡下人汕。
特么的,这个二货公使,这个王八蛋,就是瞅着中国人不爽,是吧?有生意都不好好做,有钱都不好好赚,你想做咪嘢汕?
方子詹:幼鸣,这几年,我们反正往朝鲜、越南、日本,以及南洋诸国,也陆续卖了不少枪炮火箭手榴弹了。嗯,要不是这卖军火,也让我们赚了不少银子;我们的军费开支,还不会这么松快呐。其实,如果曾国藩手下办事的人,稍微脑子活络一点;到越南买二手的,或者就找个越南人做马甲,直接找我们来买,也是可以的呀。
呵呵,这么说来,憋着不卖,还真没必要了,根本堵不住嘛,是吧?
何卓人:幼鸣,各位,我这儿有个最新情况;小达子和包立身,在启德港勾搭上罗亚才之后,就在厦门设立了一个分公司,专门承接罗亚才从胡建内地运出来的货物;顺带着,也把随船出来的那谁谁谁们,打包送去澳洲。嗯,本来以为,那些人,也就是些,罗大纲和胡以晃的家里的,或者手下骨干的亲近人;没想到,竟然有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摸到了厦门岛。这个人,五十多岁,会说广府话和客家话,有明显的广西口音,人很精明;此人在福州,不知怎么就和去找罗大纲的罗亚才,勾搭上了,称兄道弟了;然后,借着贩卖武夷山茶叶,就和罗亚才一起到了厦门。嗯,来人自称姓王,做生意的手笔不小;而且,话里话外的,也想送几个家里人,到澳洲去放牛种麦子。嗯,我们经过分析猜测,十有八九,此人就是石达开的老丈人之一——金牌讼师黄玉昆。
这段话的信息量,有点大。
杨孟晗:卓人,你的意思,不会是说,跑路海外,现在成了太平军不少高层,半公开的秘密了,是吧?
何卓人:罗亚才之前,就话里话外地,说想托达子他们,买一些大夏国武器,供新几内亚岛移民们,对付土人自卫之用。达子肯定是按我们事先编好的瞎话,去对付他;跟他说,杨家人,是不会做这些不黑不白的生意的;家里长辈也是万万不许的,这个钱真的不能赚。不过,既然是兄弟,这个忙还是要帮的;回头回到大夏后,帮着问问,看看谁敢接这单生意。嗯,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我等只出于交情,帮你牵个线;至于你们能不能谈得拢,做不做得成生意;到时,你们自己谈吧。
杨孟晗:往后,新几内亚岛那边,是谁负责监控?是你们,还是二毛他们?
何卓人:是蓝大盛负责,这军火贩子,就是他那边派出去的,应该是黄阿伟的亲弟弟,叫什么黄阿雄;嗯,为了装得像点,那个什么死阿雄,还会顺手顺便,把罗大纲、胡以晃他们,到达新几内亚岛后,腾笼换鸟,抓到的土著小可爱,用回程船捎回来,送到马达维奇亚去。嗯,让红毛整的,马达维奇亚现在,是鬼佬在亚洲贩卖小可爱的中心集散地了。
杨孟晗:既然是黄玉昆亲自出马,那就是说,石达开那边,将来的动作,不会小的;同时也说明,这翼王与洪天王、东王,和其他诸王都是一样的心思,早也是同床异梦了,是吧?
袁翔甫:嗯,幼鸣,这长毛,表面上看着,虽然貌似拥有闽、赣、鄂、豫四省之地;可是,无论哪一个省,也不是他们百分百控制的根据之地。出了占领的城池,还是本乡本土士绅团练的天下;或者是,谁也不能真正有效控制的中间地带。就是江西,长毛据有此地都快三四年了;嗯哼,他们对乡下的控制力,就那么回事的;控制力或许能比别的省强点,那就不错不错了。现在看来,反而是罗大纲、胡以晃他们,在胡建,这半年多,根子扎得还要略微深些。
杨孟晗:卓人,现在太平军在江西,各部人马,大概有多少?
何卓人:太平军向来喜欢吹大气,按他们对外宣称的数字的,百万大军都不止了;据我们分析推断,实打实青壮能打的;石达开手下,有十几万;杨辅清及东王系在江西的人马,大约五六万人;加上杂牌的,包括黄玉昆、潘起亮从福建带回来的;如果全部拢共算上,杂七杂八的,接近三十万人。
杨孟晗:一省之地,这么多劳力不干活,这么多张嘴在吃闲饭;怪不得连丰饶的江西,都会饿死人。嗯,看来,这江西高官毛盘踞日久,碍事比较兵强马壮的呀;人马确实不少,比去年浙江的太平军,还要多出不少呐;还真是块硬骨头唉,不那么好啃呐。嗯,关键还有一条,是这几年下来,江西本地士绅团练,损失惨重,都没几个是成气候的了;我们进江西作战,没有太多帮手啊。
袁翔甫:呵呵,那个什么劳什子巡抚费莫.文俊,就别指望他会帮忙了;如果那天,他不捣蛋,不添乱,不蹩马腿了;那就说明,那天,他酒喝大了。
杨孟晗摸摸鼻子:这个什么劳什子巡抚费莫.文俊,洒家早就看他不爽了;要是今年秋天,江西光复之战时,这厮胆敢从南昌城跑出来,给咱们使坏添乱;某家放着长毛不打,也要把这老小子,先给收拾了,让他还在江西嘚瑟!
方子詹听着,也是洒然一乐:嗯,江西之战,估计比之前的其他省份光复战,都要难啃一些;这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一样都不占。说不定,战事会拖得,比别的省,时间上要长上许多;而且,江西民间饥馑,也十分严重,随后配套的救济,也要准备得充分一些;不然,说不定大军会给饥民围住了,走不动了。嗯,总体说来,秋季光复江西,可是有要不少花银子啊;所以,幼鸣,捡到篮子里都是菜了,能赚到的钱,那就赚吧!
呵呵,这话说得,有点隐晦有点绕哈;看来,剃头大人没少在外围做工作嘛,亦或是李老先生,抽空摸到子詹兄的门上了。嗯,也不奇怪吭,李二先生和他的上司,感情处得一向就不错咧。
何卓人小眼睛也挤咕挤咕个不停,半晌也幽幽地说道:幼鸣,既然江西这块骨头,有些难啃;那么,给它早点揭锅,让它早点泄气,就不是多余的了,是吧?那么,厦门那边,也就不管那厮,是不是黄玉昆,咱也不较真,不费力地去进一步查证了;抬抬手,难得糊涂地,就让他们顺风顺水地蒙混过关;幼鸣,你说,对吧?
杨孟晗摸摸鼻子,玩味地笑笑:也是吭,这样做,未必是坏事呐。有人说,在非洲大草原上,让狮子们围死的一动不动、严阵以待的野牛群,实际上不一定是狮子们,最好的捕猎机会的;机会往往只会出现在,突然有一只眼尖脑子活的聪明牛,发现包围圈的空隙了;并且,带领着一帮健壮能跑的牛兄牛弟,真还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