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年旧事(二)(1/2)
二、
“睡了三天三夜,还不醒?”一阵严厉铿锵的骂声传来。
沈仲儒睁开疲惫的眼睛,看见异常严肃的父亲站在面前,横眉怒目,怒发冲冠,像要吃人似的。
“阿爹,您,您老人家怎么来了?”沈仲儒战战兢兢地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雷门堡这一万两欠账,你答应本掌门亲自追讨,你却假手于人,还扬言要砍人双腿,结果自己睡大觉,沈门要是交给你,不到三天便关门大吉了,沈门改叫死门罢了。”父亲沈君杰恨铁不成钢道。
“三天三夜?......沈仲元那个贼小子算计我,阿爹,您千万别听他的,这贼小子忒滑头,我宰了他.....”沈仲儒从床上一跃而起,操起大刀就要出门找晦气。
“站住,他是你二弟,从小到大,为父一再告诫你们相亲相爱,你却阳奉阴违,处处刁难,自己没本事,还屡屡栽跟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沈君杰指着沈仲儒,气得找不到言语相骂。
“阿爹,他不过是个狗杂种,出身下贱,来路不明,您千万别被他骗了,他是来害你,害沈门的。”
“从即日起,禁足一月,医缘堂由仲芝代管,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沈君杰拂袖而去。
“妹子才十六岁,医缘堂怎能交给她?.......沈仲元,我若不把你宰了剁了烹了烤了吃了,我世不为人......”沈仲儒暴跳如雷、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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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杰数着手上厚厚的一叠银票,眉开眼笑,看着堂下作揖的二人,更是高兴。
“元小子,办事就是稳妥、放心、靠谱......”沈君杰上前拍了拍沈仲元的肩膀,十分赏识欣慰。
“老三,几年不见,老练了!”沈君杰看着展昭,眼中更是欢喜。
沈仲元与展昭跟沈君杰客套一番,分宾主坐下,沈君杰瞧着沈仲元问:“怎么还多了三千两?......”
“雷门堡欠了咱这么多年,也该还些利息,这次都是展老三的功劳,若不是他,孩儿这双腿早没了......”沈仲元佯装苦恼道。
“你大哥没个老大样儿,你凡事多担待着,下个月,你就正式接替掌门之位,为父便退隐江湖,游山玩水去。”沈君杰笑道。
沈仲元摇头摆手,连连婉拒道:“孩儿名不正言不顺,何德何能当掌门呐,仲芝天资聪颖、敢做敢当,堪比男儿,她当之无愧......”
“哼......”沈君杰颇为不悦,一挥衣袖道:“她不过是一介女流,过几年就嫁人了,不妥不妥。”
“此举最妥,孩儿辅助她当上掌门,日后她便以掌门的身份出嫁,唐门上下,谁敢小瞧她?再挑事的,也会给沈门几分薄面,她经过历练,自然懂得应对,更不被欺负。”沈仲元操着一口独特的江陵话,摇头晃脑道。
“理是这个理,但她出嫁后,掌门之位岂不有名无实?”沈君杰问。
“这不正好让仲熙学着,到时他也大了,承继掌门之位,一切水到渠成,功德圆满,孩儿定当全力辅助,您老人家放心即可。”沈仲元笑道。
沈君杰捋了捋胡子,看着沈仲元万分欢喜笑道:“元小子考虑妥当,就怎么定了,明日,仲芝接位。”
他又从银票中取出三千两,爽快道:“这钱,你们应得的,收着......”
“谢父亲。”沈仲元也不推托,大方接过,躬身将他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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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就不该提仲芝。”展昭喃喃道。
“时机正好。”沈仲元运筹帷幄地扬了扬眉。
展昭意味深长地瞧着他,欲言又止,须臾叹了口气道:“时候不早,小弟要走了......”
沈仲元捋了捋小胡须,一双机灵的眼睛在展昭脸上来回打量,“雷门堡赖账天下一绝,竟也让你追回来,还添了三千两,这钱,你应得的,收着。”
最后两句话,语气神情与沈君杰几乎同出一辙,展昭忍俊不禁,接过银票,笑道:“二千两足够,剩下的孝敬二哥,告辞。”
“好小子……”沈仲元悠哉悠哉地坐下,翘起二郎腿,摸着下巴的小胡须,瞧着银票,十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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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你等等我......”
晌午,一个穿着紧身短打、身材高大魁梧、有点小肚腩的武生,气喘吁吁,在烈日下追赶着,他就是展昭点名要的“沈三七”。
沈三七早就打听了,这位三少爷身上有二千两银子,原以为这是趟优差,结果一路上他拿着银子大手大脚地周济穷人,自己却省吃俭用,连带他也遭了殃。
三少爷对他很是“仗义”,把好的都留给他吃,对他这么个下人跟班,笑口相迎,彬彬有礼,他的笑容如沐春风,煦阳温暖,沈三七是个有良心之人,再苦再累在所不辞。
他们日夜兼程赶路,三少爷不知吃了什么仙丹猛药,每日神采飞扬,不知疲惫,而他沈三七则被折磨得憔悴不堪,十日下来,原本的大肚子,竟变成了小肚腩。
“三少爷,您要我穿您的衣服?这怎么好意思呀?”沈三七心里乐开了花儿,他有不少毛病,爱臭美、显摆、吹牛,如今清减些许,穿上官服竟显得一表人才、威风凛凛。
“从今日起,你就是开封府派来视察的詹大人,我是你的老跟班,劳先生。”展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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