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水萝北（完）（1/2）

围观的人群早在桀魔被彻底封印之后，便被冥宫内的宫人重新带回了大殿后方的客房内好生安置，此时的空地内，剩下的也只有苏卿竹与冥王几人，以及那个仍然起着作用的结界。

不知过了多久，之前进入结界的几人，开始陆陆续续地从结界内退出，相继向决明与冥王拜别后，便也离开了此地。

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仍然立在原地的冥王与夜非墨，苏卿竹眉心微微拧起，接着便向决明递了个眼色。

决明轻轻地点了点头，手中流光闪现，下一刻，包围住花胧月那个防止窥视的结界随之迸裂成了细碎的星光，缓缓地消散于天地之间。

苏卿竹也跟着撤掉了那圈亮紫色的电光矮墙，看着一身血污，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花胧月，呼吸骤然放缓，仔细地听了片刻。

一阵细微到几乎快要察觉不到的呼吸声缓缓地飘进了她的耳朵里，苏卿竹扯了扯嘴角，抬脚朝着花胧月走了过去。

不愧是神祇的身体，被折磨成这个样子都还能有口气在。

emmmm，可有能也是她家男人的丹药的作用。

在她身前蹲下，苏卿竹垂眸看着一脸死寂的花胧月，此刻她惨不忍睹的状态，让人丝毫无法与之前意气风发的花神所联系到一块儿去。

花胧月双唇微微掀阖，气若游丝，似乎是在说些什么，苏卿竹凑近了些方才听清楚了一点儿。

“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说话间，花胧月浑浊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苏卿竹，然而丝毫没有焦距的瞳仁，看起来又像是在透过她看向苏卿竹身后的虚空。

闻言，苏卿竹的眉尾微微挑起，抬起手撑住了下巴，一字一句，语气幽幽。

“为什么？自作孽不可活呗。”

花胧月终于还是将视线凝聚在了苏卿竹的身上，她吃力地撑起身子，枯槁的手紧紧地握住苏卿竹垂在地上的衣摆。

“你……究竟是谁？”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仿佛快要耗尽花胧月的所有力气。

垂眸看了一眼被花胧月紧紧攥在手中的衣摆，苏卿竹的眉心隐隐有沟壑显现，她闭了闭眼，暂时将剁了她这只手的欲望给压了下去。

罢了，她不跟将死之人一般见识。

“我是谁，你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苏卿竹歪着头，微笑着反问她，眼底的深沉似海，几乎要把花胧月的所有都吞噬殆尽。

“……”苏卿竹的避而不答，让花胧月陡然怔住，紧接着，嘶哑的笑便从她的喉咙内涌出，直至笑泪交织，方才缓缓止住，“没想到，兜兜转转，花胧月还是要死在雪葵的手里。”

苏卿竹伸出食指摇了摇，随后将食指竖在唇边，嘴角的弧度变得有些恶劣：“你得知道，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是跟着剧情走的。”

花胧月浑浊的双眼骤然睁大，随之放大的，还有她逐渐扩散的瞳孔。她可能到死都没能想清楚，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沦落到如此田地的。

有些人就是这样，就算是自己没站稳摔了一跤，也会把错归结于今天或好或差的天气，亦或责怪于路对面那个正缓缓向自己走来的男人或者女人。

花胧月便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