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能散则能聚（2/2）

不过转瞬，他已经看到了白星天的下缘，并且仍在向着更高处前进。

但是，历史本身就已经到了质变的节点，而柯林只是恰好路过而已。

核心中的每一颗星星，其实都代表着注火塔内部的一道力量洪流。魔裔君主通过核心操控它们。但柯林契约的圣所，已经隐隐成为了三十二区的第二核心。

以同盟的产能想要制作百万个仪式，要费几年时间，而它们所需要的材料，则可能会耗干一个边境王侯手上的所有资源。代价如此高昂，又怎么可能仅仅拿来给某个人修行用呢？

从来没有人指点过他，他只是直觉地相信自己的选择没错。

眼前的强敌。

但那束细芒丝毫不见衰减。

青星一。

他甚至有些分不清两层境界到底谁前谁后。

足够了，柯林瞬间压制意图，强行留下它的冲势。

这是柯林能够与伊可席翁对峙的真正底气。

当时是不得已才将意图分裂，后来不需要了，却也无意识地保留了这个习惯。

想使其凝聚，必先使其分散。

因为在前世的时候，他就明白一个朴素的道理。

意念迷宫屈折迂回的万里路线图，涣散为空白。

世上一定也曾有其他的天才领会过这些哲理，尝试过类似的方法。

他的意图必须得到进一步解放才行。

星河体积的庞大无法言喻，自然没能全部击中柯林，只是在他的附近爆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强光。星河体内的每一次闪光，都伴随着超新星爆发般的毁灭，任何一缕从中逸散的灵素都足以夷平现世的一座城镇，更足以让柯林尸骨无存。但最终柯林却没有在这一击下受到太重的伤，甚至连前行的脚步都没有停下。

在旁人看来，柯林的巫术进展早就该停滞了才对。

有四颗星星悬浮在柯林的身前，为他艰难地挡下了这灭世般的攻击。

所以为了提纯意识，巫师大多倾向于出世。地下巫师是为了生存才没有办法，但比如像艾丽那样的天才，最喜欢的就是一天到晚自闭，一切杂务由旁人负责，以免稍有分心。

此时伊可席翁手中的星河刚刚平息。

乌尔柱的恶魔们日夜在他耳边哀嚎诅咒求饶的声音平息下去。

这也是为什么说，柯林的前人没有得到像他这样优渥的条件。

谁能想到，一开始他只是为了用点的排列，记录报房里的密文而已。

契约千余头恶魔的负荷，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所以接下来，柯林断开了一直以来对百万个坐标测量装置的聚焦，撤出了那些被分散成百万份的意图。

青白两星的分界线，柯林几乎已经抵达白星边缘。

一切都消失了。

因为即使那些人能把意图分裂到一定数量，也得有可供聚焦的对象才行。如果现代巫术没有足够标准化，如果柯林没有创造微型灵路，这条路线根本就不可能走通。

无比庞大的意图被约束为一道几不可见的细芒，然后不由自主地向着虚界的深处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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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柯林向伊可席翁走出第二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心都已经化为一柄刺剑，直直地指向唯一的方向。

柯林骤然睁眼，突破后的第一道视线，落到了伊可席翁的身上。

所以他原本抵达白星下缘的意图，也如同一柄刺穿几大天层的利剑，高高斩下！

这一剑没有声息，甚至也没有形体。

但伊可席翁那神子般高大完美的身躯却不禁晃了一晃。

因为它的一条手臂，已经冲天而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