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凡王的没落（1/2）

第405章 凡王的没落

达纳罗是一座建在荒原上的城市。

无论面朝哪个方向，只要直线驱车不到三十分钟，就能迎来那片无边的旷野。

埃米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叙说里，无力再顾及那些回忆又可能牵涉到怎样的辛秘。柯林完全理解他的需要，所以直接把埃米尔带离了达纳罗市区。

至少在眼前这样一片旷野上，想说什么都可以。

柯林没有用任何提问打断埃米尔的思绪，只是偶尔简单地应答一声，或者拍拍对方的肩膀，表示自己还在。埃米尔说得很慢，但他长久压抑的情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怎么都停不下来。

所以不知不觉地，天就黑了。

在埃米尔说完所有往事后，这片旷野上再没有人说话。

柯林一边等他，一边用鞋底碾着土地上的碎石子，听着粗粝钙质的摩擦声解闷。听完这么悲惨的故事，柯林却没有开口安慰对方什么。因为他知道埃米尔说了这些，企盼的也不是别人的安慰。

毕竟再怎么叙说，另一个人也不可能真正感受到当事人的痛。

而如果能保住他们这些权贵现在的地位，甚至更进一步的话，那么就算凡人王想要在公国取代大公，也不是什么完全不可以商量的事情。

薇拉在五年前失败，现在则轮到南希。

埃米尔的眼神渐渐变回了往日的模样，不再像刚才那么脆弱。

没有人是傻子，如果白都真正的大人物不做出更明确的背书，达纳罗这些蠢蠢欲动的权贵是不可能真的下决心的。

无论多么尊崇的名号，高贵的礼仪，都掩盖不了他们腐烂的本质。

但令人失望的是，白都那边的决策层似乎陷入了混乱，以至于在一周的拉锯之后，仍然不能做出决定。

“嗯，那回去吧。”柯林说。

“还有大公在秋猎中遇刺。”柯林联想到了最近的事情，小心地问道：

“如果随便猜呢？”

良久之后埃米尔说道：

“我感觉好多了。”

那个暗示的内容是“畏惧大公”，以此压制自己向大公复仇的冲动。

摆在台前的，自始至终只有人微言轻的两位情报官而已。他们接到的指令也仅仅只是协助南希的沟通，显得十分暧昧。

不过除此之外，柯林的确还有些疑惑的地方。

“秋猎队伍回来以后，这件事的后续呢？”

猛犸口中所谓的，天阶体系已经无法评价的实力。

看着埃米尔的样子，柯林欲言又止，但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自己又不是亲历者，自然也没有资格去评价埃米尔的选择。

因为这件不大不小的事，有些人不禁开始联想更多。

诚然公国和情报处从此撕破了脸，在柯林加入之前，达纳罗站已经有了数位行动官的伤亡。

“是的。”

所以他们愈加盼望统帅归来，许多人不惜为此发动了苦心经营的关系，通过或明或暗的渠道与白都联络，一边派人游说，一边打听着消息。

过去的一周略显燥热，因为几乎整个达纳罗都在焦急地等一个人。

同样针对大公的行动，以及同样缺少反应的园宫殿。

但是，情报处和统帅呢？

“统帅从猎场回来之后……你就向自己施加了暗示？”

“我怎么可能知道。”埃米尔苦笑着说：“毕竟那可是涉及到‘整个同盟最重要的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