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圣灵（2/2）

话音刚落，种种材料仿佛被无数只隐形的手掌托起，精确地放入法阵的阵眼中。

阵眼成形，阵线紧随其后，所有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段勇和元萍张大了嘴，吃惊得说不出话来。毕竟境界决定眼界，化灵境的灵修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倒是兰骆玲在起初的意外过后，快速地发现了一些细节。

平时两人都是面对面交流，而当葛叶背对着兰骆玲布置法阵时，他的手法与节奏，甚至于整个人的气场，都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自己原先在哪见过他似的。奈何无论兰骆玲怎么细想，葛叶的样貌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念及此处，兰骆玲靠近元萍，低声地询问道：“萍儿，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葛长老？”

元萍歪着头思忖道：“沉儿在灵测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其他时候我也并未见过。”

兰骆玲不置可否，索性将这个想法抛诸脑后。当下最要紧的，是见段沉一面，再通过吴骁父子审问出凤鸣暴动的真正主谋。短短几天时间，凤鸣和后土依次历劫，这在雍王朝的历史上实属罕见。如果不是边境还算稳定，段勇都准备回归前线，看一看牧、宣王朝是否已经暗流汹涌。

听到兰骆玲和元萍的对话，段勇提出了一个想法：“你们仔细辨认一下葛长老的气息，看看印象中有没有某个人与之相似？”

兰骆玲与元萍双双缄默，半晌后纷纷摇头。

“没有，葛长老的气息对我来说完全陌生，如若曾经交过手，断不可能一丝印象都没有。”

段勇为难地捏着下巴，盯着不远处独自忙碌的葛叶，小心地猜测道：“他会不会易过了容，是王上安插在天阳门的暗桩？”

元萍不禁奇道：“你何出此言？”

段勇耸耸肩，简单地解释道：“王上拥有易容的技艺，每次跑出皇城都会换一个身份。既然葛长老手握后土令，想必也算是王上推心置腹的左膀右臂。”

兰骆玲听罢觉得有些道理：“不无可能。葛长老给我的感觉若即若离，说他是先王身边的人也并不出奇。”

元萍打量着葛叶，暗暗低语：“难道他是哪位认识的叔叔伯伯，不过换了个身份，继续为王室效力？”

段勇还没来得及接话，葛叶就布下最后一根阵线，令法阵沟通灵气，飞速成形。

“来吧，诸位。”葛叶拍拍双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兰骆玲当仁不让地走在前方，每路过一块阵图，她都能感觉到灵气地渐渐凝实，直到法阵中央，四周的灵气几乎用肉眼稍加辨认就能看见。

“想不到你在法阵这块会有如此造诣。”兰骆玲少见地赞许道。

“兰庄主谬赞。”葛叶微微低头，不愿与她对视。

段勇、元萍并肩前行，一边感叹法阵的神奇，一边研究着几处阵眼。

葛叶抚须笑道：“果然是一家子，段沉昨日也是这般行径。”

兰骆玲若有所思地道：“看来段沉对你并没有多少抵触情绪。”

葛叶闻言，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当初推他上位，实属无奈之举。与其让吴岳两家称心如意，倒不如辛苦段沉一次，顺带提升段勇在朝内的影响力。”

“你倒是考虑得周全。”兰骆玲阴阳怪气地碎着嘴，“你可知段勇差点因为此事死在玄冰洞里，段沉也是费尽千辛万苦，才终于摆脱了兽毒的侵蚀。”

葛叶负手而立，盯着法阵的某处阵线：“世间本就没有白白掉下的餐食，段沉想要出人头地，势必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风险仅是一部分的考验，只有在危难中硬着头皮前行，他才会长成旁人都无法企及的样子。”

兰骆玲轻声笑道：“段沉自幼体弱，何必让他经历风霜雪雨，难道我们老一辈的实力，还不足以保他周全，给他一份安定？”

葛叶抬起头，直钩钩地注视着兰骆玲的眼睛：“男儿志在四方，偏居一隅注定折损他的锋芒和羽翼。雏鸟不跃下高崖何以习得飞行的能力？倘若有朝一日，你我都折损在这片土地，段沉要怎么在乱世之中苟活下去？”

“你……”兰骆玲突然语塞，葛叶的话似乎隐隐带刺，一针见血地直指关键要害，“你的意思是，即便我修行到这步田地，依然能有事物能够伤害我的性命？笑话，”她背过身去，强硬地辩解道，“天下之大，能杀得了御灵巅峰的人物能有几个？归灵？或是圣灵？那都是传说中的人物罢了。”

“传说中的么？”葛叶嗤笑一声，右手握爪，指尖绽放出五团明灭不定的光晕，“你觉得，我的实力，能不能动得了你？”

兰骆玲瞳孔微缩，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几乎将她禁锢在原地。

“圣，圣灵？”她难以置信地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