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王家父子（2/2）

“当初老王是怎么帮我们的，你忘了？做人不能这样。咱倆来的时候还说好了，看情况再开口。你呢，特么是炮仗吗！还没说什么就特么炸了！还有，你让他们把房子卖了，你让他们住哪儿？一家子老弱，你让他们住哪儿！”

“我管他们要住哪儿！卖了房，剩下的去租房不能活啊！”

“唉！黑子啊，你冷静冷静。钱再想办法，别再逼他了。他都……唉，不说了，走吧。”

站在楼梯上听了半晌，叶然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楼下，又把目光转到三楼。片刻后，叶然走下楼梯，他要去买点东西，空手不好拜访。

一个小时后。

叶然敲响了王一鸣的家门。

开门的是位身形瘦弱的老人，叶然猜他应该是王一鸣的爷爷。

“你是……”

老人半开着门，迟疑的问道。

“老人家，我是王一鸣，明明的朋友，他在家吗？”

“哦，你找明明啊，你是废品站的人？”

“哦，不是……”

“爷，谁来了？”

听到声音的王一鸣走老人身侧。

“你是谁？”

见王一鸣出来，叶然笑着打招呼。

“你是王一鸣吧！老叶在老家惦记着你，嘱咐我一定要来看看你。幸亏你在，总算没白跑。”

“老叶？”

“对啊，你徒弟，老叶。”

王一鸣拍了下额头，恍然：“哦，是叶大爷啊！你是他孙子吗？”

“……”叶然结舌，干笑道：“算是吧，我……能进屋说话吗？”

“进来吧。”

王一鸣家差不多有百来平米，应该是三室一厅。客厅不大，家具简单，不过收拾得很干净。

坐在沙发上的叶然，很自然的扫了一眼。客厅角落有两个礼品盒，这估计是刚刚那俩人拿来的。

“叶大爷好吗？”

王一鸣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到小凳子上问。

“挺好的，也很惦记你。”

“你还特意买东西来啊，我们家不缺。”

“明明！”

坐着轮椅从里屋出来的中年男子瞪王一鸣，嫌弃他不会说话。

王一鸣嘟嘴，把头扭到一边，估计是刚刚的事，他的情绪还没平复。

“您好！”

叶然不在意的笑了，微微欠身和王一鸣爸爸王湛，打了声招呼。

“这小子，脾气拧得很，让你见笑。”

王湛看起来四十来岁，不知道是不是很少出门的缘故，脸色很不自然的白。他的脸虽然消瘦，眼睛却很有神，说话从容不迫。

虎父无犬子，叶然的自觉告诉他，这位王湛不简单。

“没事，叶……爷爷在电话里说，王一鸣非常厉害，很懂事也很乖，而且帮了他很大的忙。嘱咐我一定不能空手来，还特意交代，明明有什么要帮忙的，一定要帮到底。”

叶然浅笑的徐徐道。

“那你能借钱给我们吗？”

啪！

王一鸣被王湛扇了一巴掌。

叶然起身，他没想到，王一鸣会问出这句话，更没想到王湛会当他的面打这一巴掌。

手来不及收的王湛颤抖着身体，显然，王一鸣说错话了，触及王湛的底线。再冷静的人也会有失去理智的时候。

王一鸣猛地站起来，红着眼眶看着自家老爸，倆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头一甩冲进屋。

“你……真对不住了，就不留……”

王湛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他想送客了。

“实不相瞒，之前从您家出去的那俩人……对不起，我无意偷听，就是赶巧碰上了。”

叶然决定实话实说，还有就是他想帮着个忙，不管是什么原因。

见王湛不说话，叶然继续说：“明明问的，也是我想问的，你肯接受我的帮忙吗？”

“不想。”王湛很坚定的摇头，神情恢复自若：“谢谢你！不过我王湛不会接受。我会把房子卖了，我们……会好的。”

“嗯。”叶然拿起茶几上的纸和笔，在上面留了手机号，然后起身，走到王湛旁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事尽管给我打电话。还有，王一鸣他没说错什么，别怪他。是我想帮忙，因为我和王一鸣是好朋友。”

“谢谢！”

大壮没说错，人的眼神不会骗人。

男人和男人对视可以看出很多东西。

真诚，坚定，感激，包含了很多很多美好的情感。

“对不起！我刚刚不该……对不起！”

王一鸣流着泪从屋子里走出来，呜咽道。

手放在门把上的叶然，转身粲笑道：“手机号在茶几上，有事没事都可以打。我走了啊，小师傅。”

“你，你明天能来吗？我说过要请叶大爷吃饭，他没来临市，我想请你。”

王一鸣用袖子抹掉眼泪，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行。就在你家吃，我买东西来，咱吃火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