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五章 唐辰儿的心思(1/2)
往后好几天,唐辰儿就没再出过门,也不见外客。
就连一直宠溺她的那几个堂叔闻讯过来,都没能进去东院厢房内探望,只留下一些补品后,又满是不安担忧的回去了。
当然,除去父母之外,唐辰儿唯一肯见的,就是叶玄。
确切来说,不是肯见,应该是想见才对。
叶玄如果隔一天不去东院看她,第二天一早她就肯定会来西院坐坐,而相较之下,倒是不怎么见她主动跑去内院坐一会……
不过,这些小细节,叶玄自然留意不到,他这几天除了盯柳旭的案子外,还要防着一些王钧的暗中查探,另外,周氏这边的动静他也得做到心里有数。
柳旭被移交京兆尹府已经有五六天的时间了,但案情的查证似乎并不是很顺利。
柳旭一口咬定此事与他无关,另外又有柳家的管事主动出来顶罪,因而明明是人赃俱获的案子,却僵持了几天,始终无法定罪。
叶玄知道,如果不是有周氏在背后强压着,估计这么大的案子最终也落不到柳旭头上去。
无论什么时候,律法,始终都是为平民百姓设计的,议罪银和替罪羊,这才是属于世家勋贵子弟的特权。
因为此案还涉及到虎行镖局与城外流寇那一伙人,所以叶玄和唐家人也都上过公堂。
唐辰儿作为受牵连者,自然要讲述了一番她所知道的事情,比如唐氏商行是如何与柳旭结下仇怨的,上次文远侯府寿宴时又发生了一些什么,以及那些流寇在梁泽湖畔说的话等等。
这都是明面上的冲突,合情合理,因而并不会有人过多怀疑,至于那些流寇的死,京兆尹府也并未追究。
不过,关于叶玄这一介商户子弟是如何发现柳旭在城外庄园贩卖人丁的,他的供词也与说给王钧听的话一模一样。
当然,多出来的一处小细节就是,王钧在公堂上坦然承认,此事叶玄早已告知于他,那晚也是因为唐辰儿被绑架,他才决定先发制人的。
这一点,由他出面抗下来,既可以让叶玄免受一些不必要的猜疑与关注,也能证明第二天早上将这件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并不是王氏的临时起意,背后也没有任何人指使,一切都只是他个人与柳旭的恩怨罢了。
能想到这一点,可以说王钧对这件事情的处理,已经完全超出了叶玄的预期,让他越发觉得,王钧的确是一个思维缜密,而且八面玲珑的优秀世家子弟。
而因为之前已经叮嘱过利无极,这件案子不宜盯得太紧,所以叶玄目前能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至少从最近几天来看,定远侯府和柳氏本宗那边,似乎并没有插手这件案子的打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柳旭这个丧尽天良的败类,就不可能再逍遥法外了,这对全城百姓来说,自然是一个喜闻乐见的好消息。
但对叶玄来说,就算不得什么好事了。
由于王钧那天早上的举动,这件案子已经是满城皆知了,士林中也有不少人对柳氏口诛笔伐,背后难免有所指,这种势头的发展,已经越来越贴合叶玄的预期了。
但定远侯府那边却始终不为所动,既不承认也不出面驳斥,不得不说,柳氏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显得很是冷静与谨慎。
而这种无动于衷,也说明这件大案的影响,很可能就仅限于柳旭父子二人身上了,无论是周氏也好,还是背后的景王也好,都很难再拿此事在柳氏的清望上做文章,让人有一种握紧了拳头,却一下子打在了空处的感觉。
不过,这也没有太出乎叶玄的意料,毕竟柳氏如今权倾朝野,而且还是传承了数百年的世家,不可能连这么点党争嗅觉都没有。
只是这件事情过后,叶玄就需要再找突破口来对付柳氏了……
另一边,刘愫在得知了唐辰儿被流寇绑架后就一直很关心她,知道她受了惊吓不见外客,也没有过来登门探望,只是每隔一天就会让雨儿送一些有意思的曲谱或者诗画来,倒也费了不少心思。
三月底的时候,唐辰儿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由于商行里堆积了不少事等着处理,所以也没法抽出时间去向刘愫致谢,于是便要怡儿回赠了几本语洛编撰的琴曲要领,当然,都是唐辰儿自己抄录的一些技巧。
关于商行的一些事务,唐孚没有让唐辰儿多管,不过也只是出于安全考虑,没让她出门而已,核对账册的事情,还是交给她去办了,一来,唐孚一人的确有些分身乏术,二来,这类重要的事情,也不能交给外人去办。
所以这几天,各个店铺酒楼的账本就由怡儿去取回来,然后交给唐辰儿核对。
叶玄有时候过去东院的时候,若是碰上唐辰儿核对账册,也会帮忙一下。
这天也是一样,叶玄过来的时候,唐辰儿的席案上摞了五六本账册,都快挡住她的脑袋了。
叶玄见状,便一如既往的拿了三本在手里,先是很随意的翻看了两下。
“呀,燕表兄,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唐辰儿似乎是因为忙的太认真了,所以直到叶玄走到席案前,挡住了一点点光线后,她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满是惊喜的问道。
叶玄看着她那纯真的笑脸,也跟着一笑,道:“刚刚才到,今天怎么又这么多?我帮你吧,不然到天黑也核对不完!”
“嗯,多谢燕表兄!”唐辰儿极力掩饰住内心的幸福与喜悦,很是端庄的点了两下头。
对于叶玄的帮忙,她当然不会拒绝,从第一天开始她就没想过要拒绝,两人独处,安安静静,只有“莎莎莎”翻动账册的声音,偶尔一转眼,就能看到那个时常会梦到的身影就陪伴在自己身旁,这样的时光,是多大的幸福啊!
而更让唐辰儿感到欢喜的是,今天叶玄还把平日里他坐的案几往这边移了一些,与她面前的席案并到了一块。
“这本账册和你那的三本有些关联,我先核对一遍,待会你再拿去结合那三本看看,有什么问题就找我再检查检查!”
叶玄在唐辰儿身旁坐下后,敲了敲他面前那一本最厚的账册,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就开始专心致志的核对起来。
可唐辰儿点了点头后,似乎才慢慢对现在的状况反应过来,偷偷看了一眼叶玄的侧脸,耳根渐渐染上了一层红晕,喉间也开始干涩起来,但一颗心却是越跳越快,脑海中也越来越乱了。
恍然间,她想起去年十月份,这位燕表兄刚来建康的时候,好像两人也曾这样并排坐着核对过账册,在玄武街那家药房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一点也不会脸红,不会心跳加快,更不会想偷偷看他……
那个时候,自己还对他存有偏见,认为他只是一个江北逃难来的流民,在农家庄园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还很不正经,每次都会看着舞花苑发呆……
现在回想起这些来,就仿佛只是昨天一样,唐辰儿不由得一笑,又悄悄的转眼看了一下那个身影,只觉得心里好甜好甜。
一样的光景,截然不同的情绪,果然,是心思不一样了呢!
而就在唐辰儿正沉浸在甜蜜中时,怡儿快步小跑到了房内,她看着席案前这一对绝顶般配的身影后,不由得停下脚步,愣了一愣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娘子,愫女郎过来了……”
唐辰儿听闻,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怡儿,反应过来后先是转头看了仍旧认真核对账册的叶玄一眼,笑着道:“嗯,快去请进来……算了,我亲自去吧……”
叶玄这个时候也跟着站起身来,将席案上的三本账册都抱在了怀里,对唐辰儿道:“刘家女郎过来了,我也就不在这边打扰你们了,这三本账册我带到西院去,晚上核对好了再给你送过来!”
“这……这怎么行呢?”唐辰儿看着那厚厚的三本账册,有些心疼了,她愿意让叶玄一起核对账册,实际上只是为了那一段两人的静谧时光,又哪里是贪图他的帮助呢?
叶玄却是摆了摆手,一边走出房门一边道:“算了吧,这么多你今天晚上是核对不完的,我不帮忙你又得忙到四更天!”
唐辰儿听叶玄这么说,脸色一红,心跳加快的问道:“燕表兄怎么知道我昨晚是四更天才睡的……”
“我听澜儿说的。”叶玄抱着账册已经先一步走出了东院月亮门,头也没回。
“哦……”唐辰儿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身影,小声嘟囔了一声,但心里还是很开心很温暖。
虽然打断了二人独处的机会,但刘愫过来看望自己,唐辰儿还是很高兴的。
她亲自去往院门处,将刘愫接到了自己的厢房内,唐辰儿一路说着那几篇有趣的曲谱和诗画,一路还会时不时的就提到那个燕表兄。
“先前来的时候我还在担心,不过看来是我多虑了,你没事了就好!”刘愫落座后,看着已经恢复了开朗的唐辰儿,展颜一笑,完全放下心来了。
“多谢愫姐姐关心,其实没什么的,我又没有受伤,也有这么多天了……就是商行内积了不少事物,所以一直没时间过去跟你练习曲艺!”唐辰儿坐在刘愫身旁,有些忸怩的解释了一下。
厢房外,因为雨儿还带了一些新鲜的桃子和黄杏来,所以,两个小丫鬟在自家娘子坐下后,便去清洗水果了,以便等会切好后直接端来给她们吃。
刘愫看着唐辰儿有些尴尬的笑脸,立马就猜到了她心里面的想法,有些好笑的道:“我知道!怎么,你还怕我以为你是有了语洛姑娘教,就忘了我这个老师?我哪有那般小家子气,你说是不是?”
唐辰儿也是被说到心坎里去了,脸上的尴尬一扫而光,连忙点头撒娇道:“果然还是愫姐姐了解我!真是一点小心思都瞒不过你呢?”
刘愫嗔怪的打开唐辰儿抱过来的两只粉嫩手臂,看着席案上还展开的账册,笑着道:“别胡闹,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恢复精神没有,知道你月底事情多,所以我也不会多坐,免得你晚上又熬夜!”
唐辰儿嘻嘻一笑,道:“今天晚上不会了,燕表兄刚刚拿了三本账册过去核对了,我晚上最多再花一个时辰,就能把这些全部处理完,所以愫姐姐今天就在这里多陪我一会嘛!正好我也还有一些不懂的问题想请教你!”
刘愫看着她,促狭的笑了笑,道:“不是有语洛姑娘教你了吗?为何还有不懂的问题呢?”
“愫姐姐你就别取笑我了!”唐辰儿一边将面前的酸梅推到刘愫面前,一边道:“语洛姑娘虽然懂得多,但是没有你教的好,所以有很多我都听不太明白!真的,我觉得还是愫姐姐讲得最生动形象,最好懂!”
“少来恭维我!”刘愫看着唐辰儿抿唇一笑,显然对这些夸赞很是受用。
不过当她笑过之后,也点头承认道:“你抄写的那些曲艺技巧我都看过了,的确有很大的帮助,没有长时间的积累与领悟,是写不出那些东西来的!”
刘愫说完,眼角扫过内房卧榻旁摆放的几卷轴书,立马就认出了那就是语洛给唐辰儿的琴曲原本。
于是她站起身来,一边和唐辰儿说着自己对那些谱曲要领的看法,一边走过去弯身抽出了两卷写有《指法要诀》与《转调私论》的轴书。
可当她刚刚站起身来往回走的时候,却听闻“啪嗒”一声脆响,一块厚实的腰牌从两卷轴书间滑落,掉在了木质的地板上。
听到声音,唐辰儿的目光也很快望了过来,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刘愫便已经弯腰将木牌子捡了起来。
这是一块奇特木料所制的方形腰牌,棕褐色的,色泽饱满光亮,质地温厚,即便拿在手中都能感觉到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在鼻尖萦绕,清新舒雅,沁人心脾。
而另一面的凹槽还说明这个腰牌上是刻有字迹的,所以刘愫在疑惑之下,将手里的木牌翻了过来。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她的一双黛眉却忽然皱了起来。
这块腰牌上十分简约,根本没有别的纹饰,只有一个行体“叶”字,雕琢得深刻圆润,有如游龙一般。
刘愫刚刚看清这一个“叶”字,手里的木牌便被匆忙跑过来的唐辰儿抢了回去,并很快的藏在了身后。
“咳……这个牌子不能给愫姐姐,这可是陈郡檀梨木做的,我也只有这一块……”唐辰儿的脸色红到了耳根,一边说着就慢慢偏过头看向了一旁。
这个木牌子可是燕表兄送给自己的,她一直都带在身边,就连睡觉的时候都会偷偷放在枕头底下。
因为她似乎觉得,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能感觉到这块牌子上有那个人的气息,心里就会特别安定……
刘愫看着唐辰儿这副模样,惊疑不定的笑了笑后,道:“放心吧,我虽然喜欢这些珍奇草木,可从来不会夺人所爱的!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这牌子是谁送给你的,你这么紧张兮兮的?”
刘愫的确在一瞬间就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就仿佛和此前一直存于心底的些许小期待在相互映证一般。
但对她来说,这种猜测毕竟太过于荒谬了,所以她还是很快掩饰住了眼中的惊愕神色,很自然的问了一句。
“嗯……嗯……”唐辰儿支支吾吾半天,偷偷抬起头见刘愫仍然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才又别过视线,看向一边答道:“是我找燕表兄讨要来的。”
刘愫听到这句话后,目光一滞,手指暗暗攥紧了衣角,她抬头看了看窗外西院的方向,表情复杂的思忖片刻后,才拿捏着语气,声音有些颤抖的接着问道:“那你知道这块牌子是哪里来的吗?还有这个“叶”字,又究竟是何意思呢?”
“当然知道啊!这木牌子是那天我和他一起去楚氏府邸买,不,借……也不对,反正就是弄檀梨木的时候,那楚老先生送给他的啊?”唐辰儿看着刘愫,磕磕巴巴的答道。
“那这个“叶”字呢……”
“嗯,听他说这好像是楚老先生的玄学论述吧,说是有一句话叫“木无叶则朽,叶无木则枯”什么的……因为他和那个楚老先生谈的很投机,所以老先生就把这个木牌送给他了,然后又被我讨要过来了……”唐辰儿看着脸色越来越不自然的刘愫,也顾不得羞涩什么了,一五一十的说明白后,才满是不解的问道:“怎么啦?愫姐姐,这个木牌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见这木牌很是珍奇,所以才想问一问……”刘愫摇摇头,有些自嘲似的笑了笑后,不经意的又岔开了话题,接着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和我说过这件事,不过你说的那个楚老先生和你燕表兄究竟是什么关系呢?竟然把那么贵重的檀梨木就直接送给你们了?”
唐辰儿小心翼翼的把木牌贴身放好后,听到刘愫这么问,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得自豪起来,道:“那位楚老先生以前可是陈郡郡守,也是近些年来才南迁到江左定居的,燕表兄以前在陈郡的时候,和他好像有一段师生之缘,因此老先生才将那么贵重的檀梨木直接赠与我们了!”
“陈郡郡守?”刘愫暗自惊讶了一下,接着又问道:“你刚才说你燕表兄和那位老先生很谈得来?”
“嗯!”唐辰儿脸上的表情更加自豪,双眼都快要冒星星了,满心欢喜的道:“愫姐姐你上次不也看到了吗?燕表兄他其实很博学的!”
刘愫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笑笑后,没有要反驳这句夸赞的意思。
只是她信什么,疑什么,唐辰儿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此刻,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窗外的西院方向,只是目光中的感情,有很大的不同。
房中安静了片刻后,唐辰儿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般,转头问一旁的刘愫道:“对了,愫姐姐,你还记得我们今年上元夜在舞花苑听到的那一支笛曲吗?”
刘愫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后,细细想了片刻,点头道:“嗯,记得,怎么了?”
唐辰儿又看了西院那边一眼,有些犹犹豫豫的问道:“愫姐姐觉得,那支笛曲的水平,可以评为几品?”
“你是说让我来品评,还是说让大中正来品评呢?”
“我觉得愫姐姐的音律造诣是绝不低于寻常的州郡中正官的,因此你评出来的品级,应该不会与他们评出来的有多大差距!”
“又在恭维我!”刘愫看着笑嘻嘻的唐辰儿,塞了一颗酸梅到她嘴里后,笑着思考了片刻,然后很正式的回答道:“那首曲子名叫《秋夜洛水》,是当代音律大家王俭所作,据说前些年在洛阳一带很是盛行,我曾听荀师在信中提到过,不过在江左,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支曲子。”
“在洛阳一带很是盛行?”
“嗯,怎么啦?”
“没……没什么,愫姐姐你还是继续说那首曲子吧……”
刘愫转头看了一眼唐辰儿,见她的神色并无异样,于是又接着道:“这支曲子虽然曲调简单明丽,听起来平平无奇,但指法繁杂,有几处起承转合尤为困难,所以是很考验人功底的一首曲子。具体的曲谱我虽然没见过,但荀师对这首曲子有过专门的点评,秋夜洛水,曲如其名,有清凉萧瑟的秋夜,也有细水长流的洛河,远土思归,近乡情怯,都隐藏在那一首简单的曲调之中,那天晚上的笛曲,已经把这些都展现得有七八分了,因此,当得起音律三品了!”
“音律三品?”唐辰儿眼睛一亮,脸上的神情更加振奋了,要知道,三品可是上品了!
刘愫看着她这副模样,倒是有些不解,不过想想后,也没太在意,只是笑了笑道:“语洛姑娘的音律造诣,确实当得起这个品级,只是她命运多舛,又生的女儿身,不然,定会成一方大家的,有这样的名师教你,你如果用心好好学的话,一定会突飞猛进的!”
唐辰儿看着刘愫,脸色潮红,眼神中也满是甜蜜与兴奋,一颗心快要跳了出来,可她连连摇头,数度开口,却终究没敢把她自己猜测的真相说出来。
良久后,唐辰儿的心绪才慢慢平静下来,看着刘愫,仍然不敢相信她刚才真的评出了一个三品的品级,当然,她更不敢相信的是,上元夜那晚的笛曲,极有可能就是西院的那个人吹奏出来的。
不过,心思灵动的她很快就接着道:“那愫姐姐若是能参加评品,定会评上一品,不,绝品!”
“好了,别恭维我了!”刘愫轻轻一摇头,故作生气的道:“哪有那么多一品?只有那些已故的大家,才能被评为一品的,在世之人,最高的品级就是二品了,你这不是是在咒我吗?”
“啊?”唐辰儿顿时就尴尬了,连连摆手道:“愫姐姐,你可不要生气,辰儿绝对不是这个意思,绝对不是这个意思的!”
刘愫见唐辰儿这般模样,噗嗤一笑,弹了弹她的琼鼻后,乐道:“那这就是惩罚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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